在外面这几天,傅司谨每天和鱼瑜一起早出晚归,去找医生做治疗。
傅司慎则带着安然到处玩,去各种情侣圣地打卡。
这两位前情侣还天天晒朋友圈虐狗,甜蜜蜜的照片硬是塞了不少单身狗狗粮,差点没将人撑死。
气得双方亲友纷纷在底下留言,请他们原地结婚,并一起滚蛋!
至于傅衡和箐箐,他们早就跑去看房子了。
在当地找房子的事被傅衡委托皮特去处理,要求很简单。
安静,并且距离心理医生的诊所越近越好。
这个活被皮特拍着胸脯满口答应,然后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几处符合条件的房源资料找上门来。
毕竟是要给自己儿子住的,不可能全部交由外人去处理。
接下来几天傅衡就带着箐箐到处去看房子,最后选定了两处还算不错的。
一处位于医生诊所南面,步行大约两百米,是一所临街公寓。
当地人夜生活不太丰富,白天确实稍微吵闹了点,不过到了夜晚也绝对安静。
另一处则较远,是距离诊所大概一公里外的一栋带花园的公寓。
这里是高档住宅区,环境要更好一点,独栋的楼房也能让傅司谨住得更加舒适。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需要赶这一公里的路去看医生,不过一公里其实也不算很远,开车大约七八分钟左右。
思来想去,决定不好的傅衡干脆将两份住所资料都甩给儿子,让他自己做选择。
傅司谨最后选了独栋的花园房子,他自己掏钱买的,没用父亲的钱。
他自己能赚钱,没道理买房子还得让父亲出钱。
儿子既然坚持,傅衡也随他,反正那点数字在他看来都一样。
傅衡很忙,出来这几天除了帮大儿子安排好各种治疗与未来居住事宜,还得顺带着巡视一圈分公司,处理一下分公司的部分重要事务。
结果忙碌到最后,等他们即将回去时,他才惊觉箐箐这几天就光跟着自己到处忙来忙去,都没好好玩过。
心情有些愧疚,特别是在傅衡看到箐箐稍微有些消瘦的小脸之后。
箐箐水土不服,从来的第一天就显现出来。
她不仅吃不惯当地食物,也不适应当地气候,虽然没有生病,可终日精神厌厌地,提不起劲儿。
只是为了不让大人们担心,她才特意没有表露出来。
当小孩子拙劣的演技如何能蒙骗得过精明的大人?
“箐箐还是不舒服吗?”
给箐箐喂了点自己熬的米粥,傅衡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上的温度。
体温正常,不过还是没有精神。
小手拉住傅衡的衣袖,箐箐终于忍不住小小声地说:“箐箐想回家。”
她想念家里软绵绵的大床,想念弟弟和年糕哥哥,连隔壁那个抢她零食吃的小胖墩都有些想念了。
“好,我们回家。”
本想着临走前带箐箐出去玩一圈,现在看来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揉揉箐箐的小脑袋,傅衡起身,当着她的面,拖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箐箐见此,明白他们是真的要回去了,立即积极地爬下床,哒哒哒跑来跑去地帮傅衡拿东西。
像只勤劳的小蜜蜂。
“能回家了就这么开心啊?”
轻笑着点点箐箐的小鼻头,小家伙娇俏地皱皱鼻子,嘿嘿笑了起来。
“开心呀。”她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箐箐要回家看动画片!”
超大声地宣布。
傅衡:“……”
原来,小家伙这几天精神不济,是因为没有她喜爱的动画片能看吗?
虽然发现了真相,不过傅衡还是没有停止回家的进程。
他定了晚上十一点的机票,睡一觉,回去了……时间应该还在晚上。
毕竟两个地区有时差,这很正常。
傅司慎和安然要跟着箐箐他们一起回去,傅司谨和鱼瑜则先留下。
鱼瑜已经一口气请了一个月年假,时间充裕得很,她想多陪陪傅司谨,至少陪他熬过最艰难的这段时光。
收拾好行李离开酒店,这次来接送的依旧是皮特。
皮特现在和傅衡熟悉起来,说起话来也随意了很多:“先生现在是要回去了吗?真可惜,你们还没领略到我们这座城市的美。”
箐箐窝在傅衡怀里,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听到这句话还略略偏了偏头,像是在表示不赞同。
她以后再也不出远门了,不舒服。
来到机场,大约还得两个小时后飞机才起飞,傅衡早有预料,提前预订了机场内部的蜂巢酒店,带着箐箐先去休息一下。
他们订的头等舱有专门的休息室,但是休息室哪有一张舒适的床来得舒服?
皮特忙前忙后地帮着搬行李,临进机场前,傅衡拍了拍他的肩:“你挺不错的,明天就去销售部报道吧。”
愣了一下,皮特才意识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表情犹如树懒慢速微笑一样,一点点地亮起,最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疯狂的快乐之中。
皮特甚至原地跳起了踢踏舞,引得四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
箐箐穿着恐龙套装,背着恐龙小背包,拖着自己的粉色小行李箱,牵着傅衡的大手,神气活现地走在机场里,满心期待着回家之途。
她的小箱子比来的时候要重了很多,里面装满了准备送给顾澜他们的礼物。
这些都是箐箐亲自拖着傅衡去选的,每一样都带着她的小心意。
摇摇摆摆的可爱小恐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不少路过的人都对箐箐报以和善的微笑。
箐箐心情好,注意到有人对自己笑,也甜甜地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目光不经意地对上一双冰冷的视线,箐箐愣了下,随即与一位身着大红衣裙高挑女性擦肩而过。
“司慎?”安然拧了傅司慎一下,眼神不善:“你在看什么?”
“你看那个美女。”傅司慎扬扬下巴,示意安然看过去:“身材挺不错的。”
安然顺势望过去,也看见那位红衣美女,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正啊。”
这下轮到傅司慎心里不得劲了,他强硬地掰过安然的头,让她只能看着自己。
“你干嘛?”安然不悦地拍开傅司慎的手。
“你才干嘛呢,那个人有我好看吗?”他一脸不满,全然忘记了一开始要看美女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一个大男人和别人比美,你可真出息。”
白了傅司慎一眼,懒得再搭理这个幼稚鬼,安然直接迈步跟上傅衡他们。
“我被鄙视了?”
傅司慎摸出手机照了照自己,“明明是我比较帅好吧。”
四人前后不一地离开,没有看见他们背后的红衣美人突然顿住脚步,微微回身,直直地凝视着傅衡的背影,看似冰冷的目光下,隐匿着深切的狂热。
“真巧啊,亲爱的。”
回到傅家,所有人都累瘫成一团泥。
箐箐更是直接倒在傅衡怀里呼呼大睡,就连被带去洗头洗澡都没能吵醒她。
傅衡将箐箐放在她的小床上,给她盖好被子,顺便给大儿子发了个短信报平安。
主要是诉说箐箐的平安,他们父子之前,原来可用不着这么肉麻的联系方式。
不过自从小箐箐出现在这个家之后,这种看似微小,实则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小习惯,似乎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们整个家。
箐箐在睡梦里翻了个身,顺便一脚踹飞身上的被子,小脚丫还抖了抖,很是得意的模样。
可怜的小被子孤零零地被排挤在角落里,无人理睬。
偏生这时候傅衡去了书房处理工作,以至于都没能及时给箐箐盖上被子。
第二天,不出意料地,箐箐感冒了。
最闲发现这件事的不是通宵处理工作导致早上睡不醒的傅衡,而是来拿脏衣服去清洗的保姆。
她原本只想安静地拿完衣服就走,谁料却看到箐箐身上什么都没盖,整个人卷缩成一小团在瑟瑟发抖。
察觉不对的保姆立即上前来查看情况。
她伸手探了探箐箐的小额头,冰冰凉的,满头都是冷汗,而且小家伙小脸苍白,神情有些难受,一看就知道是昨晚着凉感冒了。
保姆神色一变,立即展开被子将箐箐整个一包,然后抱着她直接冲出房间,跑到的客厅的时候,正巧撞见刚刚睡醒的傅司慎。
“张妈,你在干什么?”
傅司慎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看见保姆怀里抱着的孩子时,差点以为她是要偷走箐箐。
还好,在傅司慎发出质疑之前,张妈先开口解释:“箐箐小姐感冒了,我要带她去医院。”
也不怪保姆那么紧张,小孩子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稍有不慎,夭折都是有可能的。
张妈以前就有个邻居,他们家的孩子生病了,家长一开始没重视,导致小病拖成大病,最后孩子生生没了。
听说这家人后悔得要死,可再后悔有什么用,人死不能复生,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可能是因为有这个先例在,所以张妈才会那么紧张,以至于差点忘了得先告诉雇主这件事。
“那你还磨蹭什么?我们赶紧送箐箐去医院!”
显然傅司慎比张妈还紧张,他被这句话吓得直接抄起手机就拖着张妈出门。
连车钥匙都没带。
不过傅司慎有不少车是指纹解锁的,有没有车钥匙都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