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阳笠后来还是没有和莫殷比拼什么“演技”。他深知自己在演技上并不比新人演员好多少,他所有的优势都在相貌和粉丝上。
而现在,论相貌,很明显莫殷并不比他差;而论粉丝……
曾阳笠看了一眼身后那些满眼都是莫殷、根本好像已经把他忘了的粉丝,苦笑一声。
还没开始就输得这么彻底,接下来还比什么?
曾阳笠换下衣服就走了。他来时带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走时却只有一个人,看背影无端让莫殷觉得有些心酸。
他的粉丝们都不肯走,很是激动地表示要待在这把莫殷的戏看完,后来当然是被王导给客气地都给请走了。
裴丽却是也没有走。
她是经纪人,说起来《道乾坤》的剧组里其实有她名下的艺人,演女四的那个小姑娘就是。莫殷刚进来那天小姑娘还羞羞答答地跟他打了招呼,看起来是个性子不错的人。
然这姑娘虽然外貌还不错,但脾气倔,用裴丽的话来说就是“不知变通”,不肯听从裴丽的话去走一些“后门”。火不起来,裴丽自然对她也不上心。
小姑娘来剧组已经那么多天了,裴丽一次都没来过。
现在裴丽说要留在这陪自己的艺人,王导自然不好往外赶人,只好由着她在这坐着。
至于其他记者之类,王导当然不会允许他们留下。好在他们之前已经拍够了他们想拍的,早就已经美滋滋地自己回公司赶稿子去了,并不多做停留。
想必明天一早,莫殷和曾阳笠“比拼”的事,就将传遍媒体。
莫殷站在王导身边,手里拿着个玻璃杯在喝水:“王导今天真先拍我的戏?”
他先前那样跟曾阳笠说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现在曾阳笠都走了,他还以为王导会继续先拍其他人的戏份呢。
毕竟都准备这么久了。
王导一边操作着机器,闻抬头瞪了莫殷一眼:“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衣服都换好了、妆也化好了,其他演员也都准备就绪了,你跟我说先拍其他的戏?戴妆可不是整天都待在这儿的!”
那么好的妆容,不今天拍掉难道要留着等下次吗?!
莫殷蹭蹭鼻子,嘿嘿笑道:“给王导添麻烦了。”
王导:“你等下给我认真点演我就谢天谢地了。剧本真的都背熟了?这早上才多长时间,你才看了几遍?”
莫殷嬉皮笑脸:“背熟了、背熟了,背不熟王导等会尽管骂我。”
他从小记忆力就好,只要不是太拗口的东西,基本看一遍就能记住、看两边就能熟记、看三遍理解没问题。
靠着这个技能,他年少无知的时候可很是过了一段平时不听课、靠前抱佛脚的时间,从没出过错。
王导点点头,继续捣鼓去了。
莫殷的戏份在场景上其实并不复杂。道具组的人员各个都是能用白纸造出故宫的人才,很快就搭好了一切。
其他组也已经准备就绪。
王导冲莫殷和其他演员看了一眼,见他们都点点头,一声“a”,表演正式开始。
这场戏其实是副本boss剧本上的最后一场,就是他舍身自爆那一场,场景发生在昏暗的暗室。
前面过关打怪那几场剧之前已经在其他地方拍过了,所以这场戏直接从主角一行人推开暗室大门开始。
暗室的大门制作得很是精致。推门进来的公孙留用手指在门上繁杂的花纹上摩挲了一下,露出些许凝重的神色:“这地方不简单。这么精致的东西,关的一定不是小东西。大家都注意些。”
“嗯。”跟在他身后的水清灵紧抓着手里的鞭子“你自己也小心些。”
他们身后还跟着三个其他的同伴,两男一女。
两个男的是一对长相类似、使用的武器也无差的双生兄弟,面目普通,身材搁在人群里毫不起眼,身材却是魁梧;那个女的倒是生的不错,很有些小家碧玉的秀气,正是剧中的女四。
此时男女主角已经初学成下山历练,在山下结识了不少有名人物,既有名满天下的正派仙界领袖,也有人人喊打的魔道奸细。
他们早已不是当年山门中那两个无忧的少年,眉梢间已初布英气;但到底年纪还小、经历的还不够多,尚还有些稚嫩在。
这个时期的戏赵霈灵演起来有些吃力,这使得镜头里的她表情略显僵硬。
王导皱了皱眉,却强忍住了没有喊“卡”。
画面继续推进。
众人推开门进入室内,一开始只见满目黑暗。
不算太大的房间,屋子里既没有窗、也没有灯,自然什么也看不见。
然几人到底是修仙人士,习惯了几秒、将灵气汇注于双目之上后,室内的一切终于渐渐明亮起来。
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屋内正中间的一张大床,几乎占了整个房间面积的
这似乎……是个卧房?
屋子正中央的那张大床上坐着一个人。
是个男人。
长发披散,衣衫略有些凌乱。
他正对着大门的房间,一双眼直直地看向他们,面无表情。
眼中古井无波。
众人被他用这种眼神看着,一时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因为对方看他们的眼神,实在是跟看死人没什么两样,似乎隐隐还带着怒气?
这是什么情况?
这里为什么会有人?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愣愣地呆立在房门口,不敢向内再走一步。
难不成……是这儿的守门仙人?
守门仙人个个能力非凡,众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女四在戏里是个谨慎细心的人设,她朝床上的人细细打量了几眼,小心翼翼道:“他、他似乎是……被锁在这儿的?”
众人闻一惊,俱抬头看去。
果然如此!
男子的手脚四肢竟是都用细细的铁链子栓着的!
戴妆给莫殷做造型的时候特意抹淡了他的唇色、做细了他的腰身,这使得他看上去分外孱弱。
这……不像是守门者该有的形象啊?
难不成……是个囚|徒?
公孙留和水清灵对视一眼,眼里俱是不解。
那对双生兄弟却是□□子向来急躁的主儿,见众人都踯躅不向前,很是心急。兄弟中的哥哥一把抡起他足有一人多高的长刀:“都在这傻站着做甚!是个什么情况,一探便知!”
说着抡着刀,率先大步跨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