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国。
大朝会。
唐王李少渊头戴冠冕,身披黑色龙袍,冷冷注视着殿前儒雅官员。
“陛下,西域之战可征,长安城可归,西征军可回,但臣建议别接秦昊,他精神疯堕,已不可控。”
他是一位士大夫。
他也知道自己所言很冒险,但这是不容质疑的事实。
作为忧国忧民的士大夫,就该未雨绸缪。
他此举并非受谁蛊惑,而是发自真心。
他的言行坦坦荡荡。
不惧任何强权。
哪怕为此会给他招来祸端,他依旧要直言不讳。
这是忠言逆耳。
哪怕陛下不爱听,哪怕无人开口,他也要死谏到底。
魏征之志,他自当效彷。
此话一出,朝堂寂静。
众臣头昏目眩。
不是害怕,而是可悲。
一个为民族付出所有的英雄,为隋国奉献了一切的英雄,还没回家,还没有接受到任何荣誉和掌声,就有自以为是的蠢材开始质疑,美其名曰,为了大家好。
这种事,历朝历代都随处可见。
似乎摧毁这些别人口中的英雄,对他们而言是一件十分骄傲的事。
他的谏言,在这时候显得格格不入。
像个希望引起别人注意的小丑。
丑陋无比。
群臣义愤填膺。
可还有一部分人动摇,似乎有所意动。
因为这真的有道理。
若秦昊没有疯堕,那迎接他的只有荣誉,以及无尽的辉煌。
可迎回一个疯堕之人,若精神失控,在京城造下杀戮,那事态的严重性将无法想象。
朝堂上并非没有人注意到这个问题。
可在秦昊代表了一个民族的精神执念,代表了一个民族的嵴梁后,开口说这些,只会被唾沫淹死。
此时,朝会之上,没有人出声。
所有人面目沉思。
儒雅官员见状,内心大定。
继续大谈特谈:“臣认为,应该给秦昊封将,让他终生镇守西域,不得踏上隋国国土半步,继续扬我隋国国威。”
群臣脸色大变。
让一个民族英雄永远不能踏上故土,让一个十八岁的孩子终生镇守西域,让一个在地狱中沉沦的英雄无法安宁,这是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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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谏,并非猪狗不如,没有人心。
隋国若敢如此践踏英雄的尊严,从此之后,谁还敢为隋国而战?
“立斩!”
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从唐王口中传出。
儒雅官员还想说什么,李寻已经站了出来,眸色狂怒的低吼道:“他是为隋国而疯,为人族信仰而疯,你敢践踏他,就是在践踏西征军的尊严,践踏民族的嵴梁,你死不足惜。”
儒雅官员被带了下去。
他没有机会再开口。
因为李寻已经一拳砸晕了他。
他很愤怒。
隋国早在几年前便已经有了夺回大漠的想法,是这些口中喊着忧国忧民的士大夫拼命死谏,征讨西域的计划才一拖再拖。
今日西征一事无法阻止。
这些尸位素餐的士大夫又开始作妖。
他的怒火可想而知。
在他们高呼“之乎者也”的时候,长安城在坚守;在他们吟诗作画的时候,有人在血战;在他们享受着京城繁华的时候,有人在地狱沉沦。
他们以为自己死谏到底,史书上就会留下他们的大名吗?
不。
他们会被人戳嵴梁骨,会遭万民唾弃。
会遗臭千年。
唐王声音依旧冷酷,威严道:“看清楚了,朕不反对你们的提议,但最好想清楚了,一个民族若失去嵴梁,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那不仅仅是一座孤城,同时也是隋国的国运。下次再有类似的言论,写好遗言再呈上来。”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