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和程晓玥不傻，之前只是没来得及细想，现在仔细一回想，就明白了叶宁宁使用人类定身术卷轴的用意。

从表面上看，叶宁宁没伤人，系统无法判定她的行径是邪恶，但从她攻击小苹果的用心来说，对方的同伴之情反而成为了叶宁宁手中的利刃，用心堪称恶毒。

如果连利用别人的情谊将对方推进绝境都不算是邪恶，还有什么是邪恶？

可从表面看来，叶宁宁的行为的确找不出明显恶意的地方，毕竟系统不可能钻进她脑袋里问，你用人类定身术是不想伤人，还是恶意设陷？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怪物过来把他们都解决掉？

“原来还能这样钻规则漏洞啊！”

程晓玥无心的一句感慨，叶宁宁立即得到系统提示——

“……你获得3点混乱阵营值，1点中立阵营，当前阵营为【混乱中立】。”

叶宁宁面无表情，“闭嘴！”

程晓玥不知哪里惹了她，连忙闭嘴，一脸茫然无辜。

徐鹤想到了原因，“阵营值？”

“嗯。”

叶宁宁心觉无语。

看样子，程晓玥随口说那句话并没有令她自己的阵营值跌落，反而是叶宁宁躺着中枪了。

这并不奇怪。

阵营之别，不仅和行径产生的直接后果有关，也和行径造成的后续影响有密切关系。

同样是杀一个人，没有人看到和被许多人目睹。两者造成的影响是完全不同的，后者的影响明显恶劣得多，因此所获得的邪恶阵营值也会比前者多得多。

再以吃尸体这件事来举例。

大部分人最初吃尸体，只是为了生存而迫不得已，本身并不对其他人造成伤害，也不是主观作恶，严格衡量起来，比偷窃抢劫之类的行径邪恶程度要低得多，自然界中食腐动物不知多少，为求存而吃尸体。按道理来说。不该是邪恶的。

之所以食人会被判为混乱邪恶，是因为它违背人类的一贯道德准则，将会对人类的道德底线造成极大破坏，一旦传播开来。打破人性底线所造成的影响。比普通的抢劫杀人都要恶劣得多。一旦突破了这层人性，绝境中的人们会做出更加残忍邪恶的事情，因此在这种行径上的裁判。也比一般的杀人还要严重，哪怕余飞年幼，也直接被判定为混乱邪恶。

这次幸好程晓玥和徐鹤都是守序善良，他们的阵营决定了，即使他们知道了叶宁宁道行径，也不大可能效仿她的做法，也就是说，负面影响并不大，如果换成是被另一个邪恶阵营玩家说出来，叶宁宁的阵营值就不止是掉这么点了。

前世恐怖魔女之所以是混乱邪恶，除了叶宁宁自己的行事风格外，与她的凶名远播也有莫大关系，换句话说，就是给人造成的阴影面积太大。

此外，不同的对象，判别松紧度也是不同的。

这次也是如此。

换成是普通玩家，同样的行径说不定根本不会有阵营值惩罚，但玩家声望第一人，影响力和榜样效应太高，善良阵营值得来容易，掉起来也是稀里哗啦。

这个现实案例告诉我们，坏事得偷摸着做。

关于阵营值的规则，因为可采集的样本多，也容易找到特例，论坛上早有玩家总结出了规律，徐鹤很快明白程晓玥一句话就令叶宁宁掉阵营值的原因，告诫程晓玥：

“这件事，不要说出去。”

“嗯嗯。”

程晓玥也知道自己闯祸，忙不迭点头，小心看两眼叶宁宁，见她没有恼怒，小心翼翼道：

“我也是没想到……不就是随口一句话吗？这是密室，又没别人，就算有负面影响，也才涉及我们两个，怎么就能掉阵营值呢？”

对她来说，获得阵营值很难，因为尖刺魔的阵营值和她是分开算的，她的阵营值已经很久没动过了，现在一般的救治伤患已经没法给她增加阵营值了。

不止是程晓玥，她身边的大部分人也都是这样。

徐鹤被程晓玥提醒了，似想到什么，眼中也有些惊异，瞥一眼叶宁宁，含糊道：“你跟她……怎么能比。”

“也是。”

程晓玥没想太多，觉得叶宁宁和其他人不同是理所当然的事。

叶宁宁抿唇，心里有点新鲜。

前世她的声望可没有这么高，远不到别人随口说一句话，就让自己掉阵营值的程度，直到亲身体会，才明白了当初玩家第一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