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杨昭上次要求,考虑到《赵御史断案》这出戏推广后的最终受众,乃是普通黔首百姓,所以故事主线做到了最大精简化,去除了无用情节。
演出一开始,就是扮演的人犯,被押到公堂,为路过巡查地方的赵御史问案。原来是同里中人丢失了羊,有人看到是人犯牵走,被盗者来官府举报,后背抓捕……为了调动观众情绪,防止审美疲劳,剧情稍加了一些搞笑氛围。
等剧情快要结束时,穿着戏服的赵御史,满脸严肃,来到台前,高声重复人犯罪行,并将涉及的《开皇律》高声念了三遍。
“认证物证俱在,王六,本官现处你弃市之刑!”
“御史饶命!小人不敢,小人再也不敢了!”
弃市之刑,就是砍头罪。
按照现行大隋律法中的标准,盗窃罪非常严格,如律中所述:盗一钱以上者处弃市之刑,盗边粮一升以上皆斩,并籍没其家。
等到了隋炀帝时候,律法再度收紧,只要是盗窃,不论偷的多少,一律斩首!
剧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人犯”被带到一旁,一个行刑手,举起长刀往下一砍,旁边的幕后人员,一盆鸡血泼来,人们的视线中,一片殷红。这一幕,足以让人印象深刻。
下方看戏众人,不论是前面的大户人家,还是后方围观的吃瓜群众,迅速哄闹起来。有的胆小至极,甚至逃一样地往外挤去。
杨昭回头看去,十几个坐在一侧的栋梁们,倒是没有被吓到,毕竟前两日的排练中,大家都看到过这场景。如李建成完全是个戏迷,尚沉迷其中,不断摇晃着旁边宇文士及的肩膀,嚷嚷着“杀得好杀得好”,赵集也是两眼放光,余光不断瞟向杨元庆脖子,针对性很明显,大叫着“再来一遍,这等小人,就该斩之”。
反倒是在六舅和小舅一侧的几十家权贵里,其中不少看热闹的纨绔,人脸色苍白,窃窃私语开来。凭着背后有家族威望,这群人平日里,可没少鸡鸣狗盗一事。显然没想到偷东西,会处这么种的刑罚。
“怪外甥,你这戏不错!就该给这群不做正事,不守法纪的人,涨涨‘见识’!”
紧挨着杨昭的小舅萧瑀,也是今天被他六舅萧玚到来的“不速之客”,将外甥拉到怀里,满脸赞赏。
萧瑀出身于皇室,但少长在宫外,见惯了权贵子弟的违法行径,对此深恶痛疾,年纪轻轻,就养成了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性格。
萧玚则看得更深远一些,颔首道:“阿孩的这出戏,于我等很是新颖,也很有教育意义,若是能推广开来,上到文武百官,下到普通民众,都能起到警示和杜绝!”
杨昭坐在小舅怀里,歪着脑袋,道:“六舅和小舅,今天的《赵御史断案》只是第一期,以后每隔两旬,都有一次表演。您们要是喜欢看,外甥提前把作为给留好!
还有这边的房舍,外甥打算租下来,专门做个剧院……”
杨昭陪着二位舅舅说了会,眼看着第二出比较轻松欢快的戏剧《守财奴》,正式上演,他便亲自出场向权贵们带货精美摸牌,尤其是专挑年龄大的,并说明了其中规则。前日他将摸牌拿回宫里,二圣可是玩的不亦乐乎,比他阿娘舅舅们这些“年轻人”上手还快!
让杨昭不由得感慨,后世麻将,不亏是老年之友!
其他栋梁们,也迅速行动起来,不过每个人拿得却是小功德箱,借这次义演,鼓励前后观众为大兴城外,受冻灾的百姓们捐款。
等接连两场表演结束,已经到了酉时,太阳快落山了,气温渐渐降下来。
杨昭同栋梁们,一道送别了萧家舅舅,还有一应客人,重新回到了戏剧团的据点。大家望向装了两大箱的财物,充满成就感。
杨昭将其中一箱单独保存,另一箱,也是卖摸将赚取的钱资,平均分给了长孙无忌、杨元庆、李建成、赵集等十几名同窗。
见着大家蹦蹦跳跳喜悦模样,杨昭清咳两声,等栋梁们安静后,他朗声道:“今日能赚到钱,还能为受冻老弱百姓,寻得近万钱的捐款,全劳诸位!
相信以后,在寡人与诸位爱卿共同努力下,一定能得取更多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