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木人不会去砍伐新生的幼木,就像是渔夫会在将网眼拉扯得足够大,放走年幼的鱼苗是一个道理。
也就是说通常情况下这排小樟是不会被砍伐当做柴火的。
可村庄里的剩余的木柴恰好不够,而附近的大树又都被砍得只剩下个木墩。
这就像是特意为砍掉小樟制造出来的前提条件。
那么这排小樟到底代表着什么?
他深呼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当他再度睁开时,视野已经发生变化,微波为他呈现了另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
一幅让人毛骨悚然,浑身震颤的画面。
“竟然是这样……“
他的思维忽然变得通畅,耳边响起类似玻璃破碎的声音,线索在周围窜动,又缓缓相连,交织在一起,终于让他想明白了始终萦绕在脑中的那股强烈的违和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不是一切都那么合理。
只是他以为,一切都那么合理。
……
霍奇推开小屋的门,抱着一堆圆木,木皮粗糙,在外侧甚至长满了青绿色的藓。
“回来了。”马杰里冲他打了声招呼,又看向他怀中的木柴,疑惑地问道:“你这些木头哪来的,不像是那排小樟啊。”
“的确不是,我没砍那排小樟。”
霍奇说话的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的爱丽丝,在说道没砍小樟树时,她的眉毛明显地颤抖了两下。
果然如此,她早就知道小樟树味着什么,而之所以如此迫切地想要他们去砍掉那排小樟,其中蕴含的心思简直令他不寒而栗。
“那你是从哪抱来的这堆柴火?”
“门。”霍奇淡淡说道,“那些屋子也没人住了,我把屋门给拆了下来,这可是现成的木柴,何必去砍掉那些比腿都细的小樟树,这些木柴可要烧得旺多了。”
“有得生火就行。”马杰里也不挑剔,直接便将木柴抱过去堆在地板上,取出两根塞进壁炉,将火生起。
哗啦,火星在壁炉中跳动,火光将全屋人的脸庞都照得明亮。
霍奇离的近,火光将他脸庞的每一寸皮肤都清晰地映衬出来。
而远处的爱丽丝则微微低着小脑袋,脸庞上一丝光亮都没有,笼罩着暗沉的阴影。
(巫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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