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市立二院。
“医生,人还有救吗?”巡警老唐担忧的问。
“我们还在抢救,警察同志,联系家属……”医生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这是个外国人,“……优先联系家属,家属不在国内,就先联系一下单位吧。”
医生没有正面回答老唐的问题,但老唐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答案。
巡警老唐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有点感伤。
这毕竟是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啊!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呢?
火车停住之后,老唐在铁路的另一边发现了帕尔·温克顿昏迷不醒的躯体。看上去他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火车,没有被气流吸到铁轨底下去。
但当老唐看到帕尔·温克顿口鼻都渗出鲜血时,他才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急忙把人送往医院,初步的诊断表明,这位年轻人的耳膜破裂,深度昏迷,可能是次声波的刺激引起的突然昏厥和心跳骤停。
“那种快淘汰的老式机车,”老唐满心疑惑,“能掀起这足以杀死人的次声波吗?”
……
翌日。
清晨。
托德医生的特护病房里。
来自19世纪初的大音乐家从沉睡中醒来了。
看着一尘不染的病房,他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耳朵完全聋了之后,他就把家搬到了维也纳的郊区。这儿的环境能让他感到心灵平静。医生建议他不要饮酒,这会加重他每况愈下的肝和胃的负担,但偶尔,他依旧会选择借酒消愁,然后在毫无理由的盛怒中把唯一的仆人从家中赶出去。
《第九交响曲》首演之后,老音乐家心里明白,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手术和健康的生活习惯也救不了自己。
昨天就是这般,孤零零的独栋别墅里就只有他独自一人。大音乐家打算写一首新的四重奏,一边喝着闷酒一边谱曲。手边的乐谱不知不觉间用光了,他便起身前往客厅,他依稀记得那儿应该还有几张空白的乐谱。
可以想见,当他看见客厅里进了小偷,还把他心爱的稿子丢得满地都是的时候,他有多么愤怒。在那一刻,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不顾一切的向那男人冲了过去。
也许是被自己的气势所吓倒,小偷转身逃走。仗着酒劲,老音乐家紧追不舍……
一道白色的大门就像变魔术似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小偷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自己也紧随其后。
接下来的记忆支离破碎(通过古老者传送门会强制损失mp和san,以及体质检定失败之后还会扣减hp),甚至老音乐家怀疑,昨天的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自己还呆在维也纳的房子里呼呼大睡。
……不。
愈来愈多的记忆涌上心头。那细节是如此真实,足以让大音乐家判定这一切并非幻觉。
那个奇怪的黄种人男子把自己拖上了一辆车厢。车厢却跑得犹如风驰电擎一般,却看不见有马儿在拉车,而且毫无颠簸的感觉。
车上的座椅也十分舒服,让人回想起那些贵族家里的大沙发。
但最让大音乐家感到震撼的,还是街边那些高耸入云的建筑,仿佛传说中的巴别塔一般直插天空,在黑夜里也灯火通明。大音乐家从未想象过,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城市。
大音乐家脑子里的灵感又满溢起来。
也许自己已经死了,这里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