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许轻然去通知田可欣,人已经站在他们卧室门口,表情惨白的低头说,“刚才房东山下打来电话,说田爱莉出车祸了,想要看我。”
许轻然探身看了眼周覆已经穿好衣服,把人抱进屋子里,“不要害怕,我们现在出发,你去换件衣服,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田可欣闭眼轻声说,“对不起,山下山下先生说我们不用去了,田爱莉只是在无理取闹,医院说她只是蹭破皮,她坚持不愿意走,要自费住医院,肇事司机怕她是碰瓷的,报警了。”
周覆这边也是刚打电话的了解到具体情况。
田爱莉在大街上溜达,看到远处来了辆汽车便像碰瓷那样的撞上去,不是车转撞人,而是人撞车。
司机又不是傻子,感觉得她像碰瓷,还没来得及报警,120急救车就把她拉到医院了。
大概是想要演独角戏,没想到正义感十足的司机会带着警察一起赶到医院。
打算买机票回日本的房东听到田爱莉打电话说她出车祸,二话没说就奔到医院看人,最后却不得不成为荒唐戏码的解决者。
“你不想去就回去睡觉,田爱莉能跑能跳,能吵能闹,过得比你现在好多了。”
周覆撂下这句话,把手车钥匙到一边,冲着许轻然撇嘴的说,“你赶紧带人出去,又不是自己家的亲闺女,万一被她妈知道了,指不定要造出什么幺蛾子来,十二岁的小孩,你抱着她不嫌重,我看着都嫌重。”
田可欣识相的赶紧把从许轻然怀里跳下来,拉着人往外走的问,“她今天的事情会影响到案子么?”
明天新闻如果变成明星少女起诉母亲,母亲试图自杀的新闻,确实会影响外人对田可欣的看法。
许轻然好笑的说,“放心吧,我不会任由他们把事情扩大,如果有人拿这件事来炒作,明天我就会让媒体跟进田爱莉的疯狂举动,你不想去看她这样的敲诈表现,没有必要否认或是藏掖,有人问起,一定要大方承认。”
到底要多丢人,田爱莉的心才会长大?
田可欣心情沉重的一叹气,“随便你吧,姐姐,你的妈妈是怎样的人?”
许轻然一愣,她见过自己母亲很多的照片和画像,是位优雅端庄的法国女人,但乔英勋说,母亲身体还养着一只小恶魔,淘气顽劣的方面只会对他们两人表现。
后来母亲身体不大好了,但依旧会每天坚持抱着幼小的她一起睡觉,所以乔英勋总抱怨她抢走自己妻子最后生命里一半的爱,甚至更多。
虽然在她记忆不大完全的情况下妈妈去世了,但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父母爱着的孩子,胜过一切的童话故事。
她笑嘻嘻的说,“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但总觉得是位很温柔的女性。”
田可欣盯着许轻然的笑容,感觉自己真是自寻的不痛快,一百个母亲里,大概会出现田爱莉这么一个奇葩,嘟喃的说道,“田爱莉是个十足的享乐主义者,幼稚的像是小孩,估计我长大了,她都不会长大。”
许轻然一直到等到田可欣睡着以后离开的屋子,周覆等了大概一小时,在门口赶紧把人拉到自己怀里的抱怨,“我突然不想要小孩了,你生了孩子是不是每天这样的爱孩子?无视我的存在。”
许轻然犯困的说,“周老板,刚才你说话的语气太重了,她只是十二岁的孩子,而且只是个女孩。等我们有了孩子,指不定是谁会溺爱成狂呢。”
周覆不觉得自己是会疼孩子的类型,闷声问,“她没事吧?”
许轻然抱住周覆,难过的说,“她怎么可能没事?十二岁做出要和母亲解除监护权的决定,本身是一件对她极其残忍的事情,亲情是即便死亡都无法割舍的东西啊,虽然是假装出车祸,那孩子心里应该很想去看看自己母亲的,这就是田爱莉制服女儿的法宝。”
上临市人民医院。
田爱莉站在住院部门口,说什么都不肯离开,房东与肇事司机,警察交涉足足两小时,终于让他们明白是怎样情况。
单纯的想借机会住院,博取家人同情的伎俩,虽是误会,但警察依旧友善的警告了几句,没有把人带回去审问。
房东要带田爱莉回酒店,她坐在门口一动不动,任凭怎么打劝都听不进去一句话,一个劲儿催促的说,“山下君,你再给可欣打个电话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现在情况,山下连恨都恨不起来,他板正田爱莉的肩膀,眼中带着痛意的强调,“到现在还坚持用这种幼稚可笑的方法来挽回可欣么?胡闹该有个限度了!”
田爱莉回想自己在日本曾经缩衣简食的生活,抱住脑袋,浑身颤抖的尖叫道,“我不能失去可欣,没有她,我在日本活不下。”
被女儿惯坏的母亲!这是房东对田爱莉最大印象。
她想法简单单纯的像是小孩,被自私贪欲以及田可欣赚来的金钱滋养,让她更加失去自我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