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毅不知他心中所想,以为他是答应了。
仁毅高兴的笑出一口白牙,使劲拍了拍卫强的手臂:“你能答应这就对了!行,我准备下班了,算着时间,小东也快醒了,你看给孩子弄点啥吃的,别饿着了。”
卫强这会儿回过神来,有些感激的冲仁毅道:“麻烦你了,还特意帮我跑一趟。”
仁毅无所谓的摆摆手:“救死扶伤是天职,这‘救’是第一位,我的病人遇到困难,怎么能袖手旁观?行了,不说了,我先走了啊,明天见!”
卫强点点头:“好,再见。”
仁毅听到卫强坐过牢的事,可他什么都没问,也没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这点,让卫强心里好受许多。
他去了一楼大厅,用刚才从包里摸出来的一百块钱买了份盒饭,然后又急匆匆的返回病房。
卫小东已经醒了,护士刚刚给他量了体温,正要离开。
“小东乖,你爸爸来了,姐姐先走了啊。”
卫强跟护士道谢,顺便问了一句:“请问今晚谁值班?”
护士说:“我和另外一个同事值班,你那事,仁医生跟我说过了,你放心,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不敢闹到医院来。”
护士端着托盘往外走,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道:“对了,晚上我来查房,陪护床别抵门啊。”
“是是,放心。”卫强连连答应。
卫强给卫小东喂饭,卫小东指着角落里的皮球,嘴里“啊”个不停。
卫强拿着纸巾,给他擦了擦嘴:“小东乖,先吃饭,一会儿爸爸陪你玩。”
饭后,卫强领着卫小东去走楼梯。
卫小东扯了扯他的衣角。
卫强才发现,住院部的电梯已经修好了。
两人乘坐电梯下楼,就在医院的花园玩了会儿皮球。
或许是下午打了镇定剂,睡太久了,卫小东晚上的时候,精力有些旺盛。
一直在花园玩到晚上十点半,才有些累了。
卫强带着卫小东回病房。
一路上,他心里很是忐忑不安。
虽然仁毅和护士都给他保证,不会有人来闹事,可卫强了解那些人。
他们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从没把什么法律放在眼里。
卫强的神经,一直紧紧绷着。
直到凌晨深夜,护士来查房之后。
卫强才躺在陪伴床上打盹。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瞧见病床那边,有个白色的人影。
卫强睁开眼一看,是护士弯着腰,正要掀开卫小东的被单。
卫强放了心,眼一闭,正要继续睡。
突然,他心里一愣。
护士……护士不是来过了吗?!!
卫强猛地睁眼。
只见病床旁站着的,是一个穿着护士服,脸上画了浓妆的男人!
卫强迅速起身,朝病床扑去。
谁知这时,一条麻绳从他身后偷袭,狠狠缠上他的脖颈!
卫强心里沉了下去,对方有两个人!
病房的顶灯没开,只有病床旁一盏微弱的台灯亮着。
卫强就看到,病床旁那装扮成护士的男人。
头上戴了顶白帽子,脸上蒙了层口罩,他把自己的脸挡得严严实实。
可卫强通过露在外面的那双细长如蛇的眼睛,还是把他认出来了。
床边那人,正是之前在楼道上,手里拿刀的男人。
辨出其中一人的身份,那么另一个人的身份也就好猜了。
肯定是拿棍子的那个。
卫强的喉咙被麻绳勒紧,他拼了命的将麻绳往外扯,勉强留出了点缝隙。
他哑着嗓子开口:“要钱……还是要命?”
拽着麻绳的男人冷笑一声:“老大说了,你是拿不出钱的,就用你身上的零件儿来抵得了。”
卫强喉咙间发出“赫赫”的笑声:“我有钱……我卖了肾。”
边说,他边偏过头去,想要看清身后男人的长相。
男人看穿他的意图,用力勒紧麻绳:“老实点!”
卫强喘着气,同病床旁的男人道:“你们如果不信……来看……就知道了。”
站在病床旁的男人,和站在卫强背后的男人对视了一眼。
两人大概是交换了下眼色。
病床旁的男人点了点头,放开抓住被单的手,朝着卫强走来。
两人合力桎梏住卫强,把他往门口边带了带。
掀开他的衣服,借着走廊上的灯光,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发现确实有道术后的疤痕。
弯腰检查那男人,直起身子来,点点头:“三哥,是新伤。”
拿着麻绳,被称作三哥的男人还不放心。
他又警惕的问了一句:“方子你好好看看,确定是割肾的疤吗?”
方子点头:“确定,之前在老大手里接过这活,我见过不少这种,所以他这伤倒是没假,只是不知道那钱……”
“钱我藏起来了……你们跟我去拿……”卫强适时开口。
听到这话,三哥和方子同时看向卫强:“藏哪?”
话题到了这,卫强突然像是喘不过气似的,翻起白眼。
三哥神情烦躁,给他松了松绳子,又踹了他膝盖窝一脚:“快说!少他妈装样!”
绳子松动后。
卫强不动声色的把一块,平时给卫小东擦汗的小方巾,塞进绳子与脖颈间抵着。
然后他虚弱的咽了咽口水道:“在走廊最里头,我把二十万藏在墙上的破洞里,然后用一块瓷砖封了洞口,留了个记号在瓷砖上,你们直接去拿就是。”
三哥追问:“破洞在哪?记号是什么样?”
卫强没有回答,而是说:“你们跟我过去,我指给你们看。”
两个人都去……三哥有些犹豫。
方子想了想,提议道:“这样吧,三哥,你带他去拿钱,我在这里守着。”
三哥眯了眯眼:“你在这里守着有什么用?”
方子瞥了一眼床上的卫小东:“我守着这孩子,就不怕他卫强敢出什么幺蛾子,一会儿你在那边吼一声,我就立马把这孩子抱走。”
他看了卫强一眼,眼神有些阴毒:“正好是个男孩子,不愁找不到买家,若实在没人买,这小娃儿的器官也是值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