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兰看着白玉问道:“大人,这镜子有什么问题?”
白玉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了看。
但董兰的模样一出现在镜中,她立马苦痛的叫了一声,然后被弹飞出去。
白玉赶忙拉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了回来。
“没事吧?”
董兰魂体虚弱,一闪一闪的,像是随时都会消散一样:“我……好痛……”
白玉把镜子背在身后,用手放在董兰额头,渡了些灵力给她:“抱歉,我不知道这个镜子会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
刚开始,董兰痛得说不出话。
等着白玉渡了些灵力给她后,董兰的魂体才渐渐稳固下来。
她忌惮的看了看那镜子,拉下白玉的手:“谢谢大人,我现在可以了,只是那镜子还得离我远些才行,可能是我修为不高,承受不住。”
“好的,我明白了,”白玉点点头,“你在这里休息吧,我要去个地方。”
“大人要去哪里?”
白玉把镜子拿出,进了屋,对着四面八方看了看说:“这里面被人洒了仙气,但不太明显,所以你我都感觉不出来,只能用这镜子才照得出来。”
“仙气?!”董兰一听,惊讶地不行。
要知道,仙气对于她这种修为不高,才化灵十年不到的小鬼来说,是超级剧毒。
白玉说:“没错,这屋子里到处都是仙气,而且……”
这时,白玉看到摆放的花盆里,被凡尘镜一照,居然爆发出刺眼的亮光。
白玉赶忙收起镜片,跟董兰说:“你先回避,我看到个厉害的东西,对你会有影响。”
董兰应道:“好,我先离开,大人也要小心,仙家的东西对大人应该也会有影响。”
董兰语气诚恳。
白玉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笑道:“好。”
董兰转身准备离开,白玉拉住她,把一盒烟轻轻放在她手里:“上次的事,抱歉了。”
董兰愣了一下。
随后才想起白玉是在说,上次她现身吓唬俞德志那次,坏了白玉计划,被白玉扇了巴掌的事。
董兰抿嘴笑道:“那次的事,本也是我的不对,大人不必这么客气。”
白玉没有解释,把烟盒子又往她手里塞了塞:“拿着吧,就算是为刚刚的事道歉,而且你魂体不稳,我担心你会难受,刚才虽是渡了些灵力给你,但也不够,你回去用这灵烟好好补补。”
董兰见她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再做推辞。
道谢之后,收了灵烟,董兰转身离去。
等她走后,白玉将所有摆在法式小楼里的花盆拆了。
拔了上面的植物,然后把里面的土倒出来。
她这才发现,所有花盆的最底部,都贴着一张符纸。
把泥土倒了之后,压根不用凡尘镜,白玉也能看到符纸上漂浮的金色雾气。
这不是一般术士画出的符纸,而是加持了仙气的符纸。
这些符纸数量之多,且十分隐晦。
只要白玉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那么这些符纸上的仙气,就会慢慢的,一点点的渗入她的灵体。
因为是仙气,也会增进她的修为。
所以,在仙气入侵之时,她不会感觉到有一点不适。
甚至会觉得,在这里修炼是个十分舒服的地方。
可白玉毕竟是灵体,一旦时间久了,她的魂魄各个地方,早已被这仙气腐蚀。
就像一块煮熟的肉,再也没有挽救的余地。
这正是最阴狠的地方。
白玉冷着脸,砸碎了手里的花盆。
看着花盆在地上四分五裂,符纸没有半点损坏,还轻飘飘的落在白玉的脚边,像是在讥讽着她。
难怪啊,难怪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也没谁来找她的麻烦。
如果白玉没记错,这楼里的装饰,她刚开始入住的时候是没有的。
可后来她回来时,这些花盆都已经摆上了。
那会儿她还以为是俞德志准备的。
现在想来,俞德志知道董兰死在这里。
他连这栋楼都不怎么敢来,如果真想和白玉有进一步的发展,又怎么可能会把这里打造成幽会之地。
所以这些,是周小玲安排人布置的。
白玉举起凡尘镜,四下看了看。
这栋楼里除了洒下的仙气,除了花盆里,就连挂在墙上的装饰品下都藏得有符纸。
白玉掀开挂在墙上的壁画,发现整个壁画的背面,贴满了符纸。
白玉冷笑一声。
她俩无冤无仇,周小玲何必这么忌惮她?
她从没想要杀周小玲。
哪怕她知道周小玲是第三者,哪怕她知道俞德志是因为周小玲才杀了自己。
但白玉一直都隐忍克制,从来没有想过要周小玲死的想法。
甚至在刚才,她都还因为伤害到了周小玲和俞飞扬,想过要放弃复仇的念头。
如今这些符纸,就像是几个狠狠的耳光,扇在白玉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周小玲居然先对她动手了,而且还在这么早以前就开始做准备。
白玉闭上眼,试着放出灵气,想将这些带着仙气的符纸烧毁。
但她的灵力不够强大。
灵气刚碰到符纸,就噗呲一声,如同飞蛾扑火般灭了。
对这个结果,白玉也没觉得意外。
毕竟对方是仙家,陈乐乐和那些阴差口中说的“大人物”。
但白玉也没有气馁,她收回灵气,小心翼翼地运转体内的怨气试了试。
这些怨气,正是之前她在藏仙洞吸收的那些。
白玉不敢大量使用怨气,只能试探着,就像把控着水龙头一样,慢慢的把怨气放出。
一缕缕黑灰色的怨气,从白玉的体内,向着四面八方的符纸飘去。
临近符纸的时候,怨气猛地加快速度,噌的一下钻进符纸内。
然后就看到,怨气钻入的那个点,像是一颗火星子落在了符纸上。
瞬间燃烧成了一个洞,火焰顺着符纸的四个边角蔓延。
不过一会儿,屋内的所有符纸都燃烧殆尽。
解决完这些符纸后,白玉收回怨气,拿着凡尘镜把楼上楼下检查了一遍。
检查之后,她吓了一跳。
刚才她烧毁的那些,只是冰山一角。
最多的一处,竟是在她平日里打坐的那张床垫下。八壹中文網
白玉把床垫单手举起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