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宗谊不愿听,抬手打断:“打完这仗再说吧!”
言罢一夹马腹,率领骑兵继续冲杀。
另一头的潘崇彻见象骑兵稍占上风,便被击退,不禁感叹道:“有这等火器在,铁甲白刃安能得胜?”
身侧的王定保见他又临阵唏嘘,忍不住出声提醒:“大监,还是先打完这仗吧。”
潘崇尴尬笑笑,声调一转:“象骑兵不能用,接下只能硬碰硬了,派剩下的越骑去缠住郭宗谊,让后面的步军加快脚步!”
两军步军撞到一起,纠缠厮杀,汉军从南北两侧成功包抄,不断向中间挤压镇宁军的战线。
杨廷璋、袁彦二人知耻后勇,收拢军士结盾阵,以掩护弓弩手放箭,每人十支的火箭很快消耗怠尽,但效果极佳,每支火箭落地,都能带走三两个南汉军,若是落在人堆里,能炸死炸伤十数人。
可惜这支南汉军都是禁卫精锐,非前阵子所遇的那些镇兵能比,个个悍不畏死,前赴后继,火箭一空,都围涌上来,前方盾兵压力大增。
杨廷璋也提刀上马,在阵中四处奔走指挥,见弓弩手的箭矢耗尽,便命他们提枪顶上。
郭宗谊被越骑咬着,甩不掉,打不死,眼看着那些提矛执盾的罗苴子又围上来,朝他们掷标枪短矛,几波矛雨过后,骑兵又折扣数十骑,且大多是为护持他而死。
郭宗谊目眦欲裂,只得放弃进攻,率军突围,回阵防守。
那些越骑见他欲走,纷纷散开,将这一股骑军围起,引箭轮射,箭雨密集,郭宗谊挥挡不及,中了几箭,其中一支自腋下而入,那处无甲,箭头深入数寸,已伤及肺腑,鲜血直流,疼痛难忍。
众骑见他中箭,惊骇不已,纷纷策马,赶至自家殿下身边,将他死死护住。
郭宗谊冷汗直冒,咬着牙,将箭杆掰段,以免行动有碍。
腋下传来阵阵抽疼,但也激起他的血性,放回铁锏,郭宗谊要来张琼的一只蒜头锤,他怒道:“将士们,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未偿生,何偿死?随我冲阵!”
言罢调转马头,竟朝着南汉军中,潘崇彻所在楼车冲去。
众骑皆是血气方刚的大好儿郎,见主上甘冒石矢,一往无前,由是热血上脑,精神大振,纷纷高叫着,随郭宗谊冲阵。
南汉军见郭宗谊来势凶猛,手中金瓜舞得虎虎生风,锤头落下,必有血浆飞溅,一身烂银甲、赭黄袍,都染得赤红,座下白马亦如血洗,马身上伤口十多处,竟丝毫不觉,载着主人急驰纵跃,不知疲倦。
郭宗谊身后那些骑军也不遑多让,挥舞着手中兵刃,却不作半点防御,哪怕刀锋近在眼前,也不理睬,只顾将兵器递出,尽量多带走几个敌寇。
南汉军被杀得一阵胆寒,郭宗谊铁骑到处,敌军如水分波,让开道路。
潘崇彻在台上冷眼看着,见郭宗谊那数百骑已杀到近前,陷入人海重围,但周遭不管是罗苴子还是普通士卒,竟不敢挡,于是急令左右一名亲将:“你快带亲卫上,务必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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