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山洞里的篝火已然熄灭,只留下点点灰烬和一小段仍留有余温的木炭。寒冷的空气从洞口枯条的缝隙中吹了进来。山洞里冷的像冰窟一般,原本两人之间留有的一步之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小,最后……他们紧紧的依偎在了一起,两人就这么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
此时的李清恩还在呼呼大睡,他太累了,这不眠不休的几百里路,他不仅要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还要时不时地注意身后的动静生怕那长舌怪追赶上来,这一路上身体与心理的双重考验让他彻底的精疲力竭。
额头上的微微刺痛把张若姳从睡梦中给拉了出来。还没睁眼,她就感受到了环绕在自己身上的手臂、额头上那刺人的胡茬和有规律的炽热呼吸。
她开心的笑了,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这一觉恐怕是自己有生以来的最舒服的一次,就算是家中的软滑的床被也比不上这冰冷的石地。她把头往李清恩的身前拱了拱抵在胸口,安心的睡了个回笼觉。
当第二次清醒的时候,她偷偷的睁开了双眼,瞧见了还在熟睡的李清恩嘴角上竟然流下一滴口水,咯咯笑了起来。
李清恩没有被笑声所惊醒,却像个孩子一般吧了吧嘴。张若姳吓了一跳,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连忙闭上双眼一动不敢动。等了片刻见李清恩还未睡醒,这才长舒了口气,她可不想这样与他四目相对。
看着那张平静的睡脸,张若姳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轻轻的抬起手,两指对准了李清恩的鼻翼快速的掐了上去,很快他就喘不上来气,猛地一摇头晃开了手指,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去。
张若姳强忍着笑意却没打算停下,一连几次,李清恩终于不耐烦的发出了轻哼声,而张若姳生怕他睁开眼睛,连忙转身背了过去。可就在这时,李清恩的身体又向前拱了拱。
她感到有个直挺挺的东西在顶着自己的后腰。这回她已经恢复了大半的身体没有迟疑,手肘快速的向后一顶。
“哎呦!”软肋剧痛,身体毫无防备的李清恩疼的像一只弯了腰的虾米。
张若姳则闭上了双眼,露出得意的笑容。那坏东西终于没了!
李清恩终于被这一下给痛醒了,他揉了揉还在阵痛的肋骨,狐疑的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张若姳,不禁疑惑的挠了挠头。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李清恩可不止一顿两顿没吃,而是整整三天都滴米未进。饱饱的睡了一觉后身体的机能开始恢复,第一个开始抗议的就是咕咕叫的肚子。
辛苦的劳碌命,又要开始干活了。但这事对他来说并不困难,他本就是山里人长大的孩子,在林子里打野味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何况以他现在的修为,就属于大松树做柴烧,大材小用。
冬天的野兔和人一样缺乏食物,它们早已没有了暖和时候的机灵劲。李清恩凭借他兽灵的听力,轻轻松松的找到了一只野兔。他挖了一个坑,然后麻利的用陵火剑给兔子剥皮开肚,掏出了内脏后用一根木棍串号,最后再处理好血迹同时把皮毛和内脏在坑中掩埋。
洞中又点起了一只篝火,冬天肥美的兔肉在在火上靠着,肉上的油脂不时的滴落在火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很快一股诱人的肉香就传了出来。
张若姳咽了口口水,肚子不停的咕咕叫着,她实在忍不住了,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李清恩撕下一只兔腿递了过去,她也没客气,大口大口的吃了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