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岸兄,能与你一战,实为吴明大幸!”
千军奔驰,万马呼啸,落鸣原上的战事,充分阐释了兵败如山的深意,但不论战局如何变化,始终不见北岸将动容,他的招式依然凶猛,他的战意依旧勃发,仿若一块顽石,执着的近乎顽固。
这般对实叫吴明心生起无限欣喜……
两人仿若忘却了战场,忘却了旁人,沉浸在战斗之,一招一式皆为玄妙,随而为,皆是秩序演化。
一边,吴明极尽其能演化万象之道,借助北岸将带给他的压力,不断升华武学理解,并将领悟一一印证,掌若飞电,爪如光虹,拳为崩山,所施精妙,所展玄奥,看得犹有余力关注战场各位强人惊叹不已。
随着吴明武学理解的变化,他释放的混沌光辉也随着分化,万道辉彩迸溅,若虹霞,如霓光,绚烂而迷人,似无穷无尽,叫人心神摇曳。
却是吴明将万象之道演化道了极限,每一道辉彩皆是他对一类天地之象的理解,万道辉彩便是万道,便是万象。
这就是吴明的道!
与吴明相反,北岸将却以不变应万变,始终施展他对至坚至固之道的领悟,身化金身,浑圆无漏,无铸无量,但以横扫千军,有我无敌的气势纵横睥睨,与吴明的万象碰撞,不分轩轾。
到了他这番境界,早已超越了世俗对进攻与防御的定义,至坚亦至强,至固亦是至锐,防守也是进攻。
北岸将的招式虽然简单,却极为有效,一拳一脚大力磅礴,气势骇人,盖有以力压人,一力降十会的架势,却叫吴明有一种老虎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两人便似两个极端,不仅在阵营上,在道路修业上也是如此,宛若,是上苍注定的对。
吴明与北岸将陡然都生出了这样的觉悟,出愈见狠辣,招招要人命,式式分生死,当真是磕着就伤,碰着就死,打得山崩地灭,但有不小心接近他们的军队,便在瞬息之间被两人挥打的劲流飞光卷入,绞成飞灰。
两人争杀到最激烈,跟随他们出击的猛士已承受不住激烈战斗带来的压力,躯体相继崩灭,散做烟华飞逝。
便是吴明两人,也有一种控住不住自身力量的感觉,从争杀之间留有转寰余地,到尽力搏杀,以伤换伤,差点没将自己打得身死魂灭。
却是,他们的修为随着战斗拔高,对天地大道的领悟在渐渐加深,力量骤涨,偏偏,却没有时间来得及沉淀,对自身力量的掌握已不再圆润无暇,为求最大击伤对,两人也无法留,只能将力量尽数宣泄出去。
到了此时,两人都已停不下来了,便是外人也无法插阻止,除非,两人有一人能先对方一步收摄住自身力量。
那时,也是分出生死的时候!
军出动,百万大军出击,即有虎伏五率军掩杀,无咎郡主坐镇后方,一面是调度指挥军,一面保护无忌王,免得被敌方突袭,却也分出几分心神关注吴明的战局,暗暗心焦。
并非无咎郡主不想出,而是不能。
她毕竟是一方统帅,而非身居前冲的大将,先前出已是特例,此时再出,难免就失了格调,无忌王也不允许。
再则,战阵厮杀讲究堂堂正正,唯有如此,才能振奋军士气,落鸣原一战由两方对峙到战局忽然呈一边倒的变化,无不说明了这点。
无咎郡主可以与慕容彩联降服邪道人,因为彼时是两军对垒,将和将斗之时。
斗将,可以独斗,也可以群斗,无所谓联不联的说法。
但吴明及虎伏五率军出击又是不同……
也因为如此,无咎郡主才会在降服了邪道人之后便与慕容彩携而返,而不是再次出。
不过,此时无咎郡主却有些后悔了。
无咎郡主一番心思变化,并没有瞒过无忌王,有道知女莫若父,无忌王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家女儿的心思?
但他并没有开口,便似,他没有干涉无咎郡主的调兵遣将,即使,无咎郡主的某些军令在他看起来并非最佳的选择。
他也没有干涉无咎郡主处理感情问题。
终究,无咎郡主也没有让他失望,纵然关心,她也没有到关心则乱的地步,个人感情与军国大事在她心,始终分得清清楚楚。
只有这样的胸怀,才能资格坐拥这片江山……
或许,无忌王在教授帝王知识方面,是极为合格的,不过,他在教导子女上,便有些不合格了。
他并没有分清帝王与子女的不同……
也许,也是这点思想上的不同,阻碍了吴明与慕容彩。
回到话头,但说吴明与北岸将争杀惨烈,却终是吴明棋高一筹,先北岸将一步将力量打磨的圆润无暇,尽归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