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新物种能发S吗?一般来说,不能。
列举一个简单的数字:近20年来,我国每年平均发表植物新物种约180个。注意,这还仅仅是我国!还仅仅是植物!这要是扩大到全球、扩大到所有物种,这个数字至少要乘以几十、甚至是上百。要是都能发S会被撑爆,其次S会急剧贬值,成为生物分类学专刊。
但S还是经常会发一些发现新物种的论文,特别是古生物方面的。这些新物种往往具有新奇性、趣味性,或者具有特殊意义,比如发现史上最小恐龙(Nature)、嵴椎动物最原始类群(Sce)、新的侏罗纪哺乳型动物(Sce),很容易吸引普通民众的强烈关注。毕竟做期刊也是要恰饭的嘛!
国内很多研究者正是瞄准这一点,利用丰富的化石资源,贡献了不少顶刊论文,从而当上教授、副教授,评上××学者、××青年,甚至走上了人生巅峰。那位院士,请你坐下,虽然没念你身份证号码,但大家都知道说的就是你!
搞科研,摸准本行业顶刊的喜好是必修课。所以李特等人一旦意识到面前这几棵千年古树可能是灭绝已久的裂银杏,马上就想到这是S的菜,甚至一瞬间都想好了论文的题目和内容的格式。
毕竟谁也拒绝不了能上S的论文!
陈康彦也不行。他拍拍手:“各位,看来咱们是来对了,好运气挡都挡不住!既然如此,咱们就把这块滚落到面前的狗头金先挖出来。杜克斌是论文第一作者,大家没有意见吧?其他人根据接下来的贡献排序。咱们争取用一到两个月的时间完成这个短平快的项目,怎么样?”
不用说大家都明白,陈康彦自己就是论文的通讯作者,但没有人有意见。毕竟无论从学术地位还是从课题管理上来说,陈康彦都是众人当之无愧的老师。
“好!007,我可以的!”
“我觉得我已经满血复活!”
“DNA序列分析,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陈康彦有些抱歉地看着徐生洲:“不好意思,徐校长,突然遇到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们都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实验室,吃饭的事可能要爽约了!”
“好吧,”徐生洲看着像打了鸡血的众人,只好再次强调,“但你们一定要劳逸结合,保重身体!”
“没问题。那我们就先忙了?”陈康彦不等徐生洲的回答,便开始吩咐道:“克斌,你采集枝叶、果实标本,准备进行形态分析。小田,你回实验室查询银杏的模式标本及各变种的情况,及金陵附近有无符合要求的古银杏树,准备采集样本提取DNA做基因组学分析……”
看着他们瞬间进入工作状态,徐生洲这个富贵闲人只好怏怏返回老校区,然后转身让石新科把包装好的5支初级体能强化剂送交陈康彦,自己继续修改论文。他们都要发S了,自己也不能落后!
在前些天的研讨会上,通过听报告、提问、私下交流、沟通讨论,让徐生洲如入宝山,收获满满。最后一天的报告虽然努力融合了自己的所思所想,但受时间、形式、篇幅等限制,终究没有全部囊括。在报告之后的提问环节,很多人的质疑更是让他眼界大开,点亮了很多他之前的盲区。如今静下心来整理,很多奇妙的创意就像夏日雨后的蘑孤,不可抑制地在脑海中的角落里迸发。
在这个时候,写论文是件很快乐的事情。至少徐生洲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放暑假,校园里变得非常静谧。随着搬家公司的车辆一趟趟地来回,老校区变得越来越空,徐生洲的论文也越来越长,从最开始的七八十页,到刚刚破百,到一百四五十页,再到一百七八十页,最后心满意足敲上句号的时候,一看页码,好家伙,215页!
徐生洲摇摇头。
虽然在数学期刊上看到过不少一百页以上的论文,但两百页以上真的是凤毛麟角。毕竟这还不是破解霍奇猜想的论文。不能搞得一本期刊就我一篇论文,好像期刊就是为我一个人服务似的。这不合适!他又花了几天时间,认认真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删掉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再加上几句“显而易见”“不难得出”,最终页码是199页。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