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寒陡然色变。

他几乎没有思考，立马道，“这不可能！”

太后目光如炬，“什么不可能？和离不可能，还是赐白绫不可能。”

“皇祖母，柔儿心思纯良，绝不是她致使丫鬟毒害星儿的。”

太后冷笑。

别人不知道，苏家那一家子的人品她最清楚不过。

苏清风和李瑶这对狗男女能把女儿养得心思纯良才稀奇了，当初她的玉凝香消玉殒之后，她把星儿接到宫里抚养，固然是因为星儿是女儿给她留下的唯一血脉，更重要的却是她担心星儿在苏家被那些人养歪了。

不。

养歪还不算什么。

说不定星儿都没有活到及笄的机会。

她辅佐过两位皇帝，后宫里女人间明争暗斗的戏码比苏以柔不知道高多少段位，她要看不出那女人是朵白莲花，就白活到现在了。

别说是她。

恐怕皇后也早早看清了苏以柔的真面目。

只有楚莫寒身在其中，一叶障目，才觉得那个苏以柔纯良。

太后沉眸看了楚莫寒半晌。

“皇祖母……”

“哀家今日偏要做了这个恶人。”太后冷冷道，“哀家知道这个决定不好做，哀家给你三日时间考虑。这三日星儿不用回王府了，就留在宫里陪哀家，三日后你想清楚再来找哀家。”

“……”

有时间缓和就有机会。

楚莫寒暂时应下来，“是！”

“星儿在王府险些丧命，是你护卫不周，你认不认？”

“孙儿认。”

“那就自己领罚去。”太后摆摆手，“退下吧。”

楚莫寒抬头看了小星星一眼，“是。”

……

“不着急了？”

“不急了。”小星星抱着太后的胳膊，嘿嘿一笑，“楚莫寒把苏以柔当成眼珠子一样，他不可能让外祖母把她赐死的，那就只有和离了。”

太后皱眉，“你怎知他一定选苏以柔？哀家的星儿这么好，他不选你才有问题。”

“楚莫寒眼瞎心瞎也不是头一天了。”

“……”

“再说了，选择权从来也不在他身上，凭什么他想选谁选谁啊，他选了星儿，星儿也不会要他的。”

太后皱紧了眉头，“当真是不成了？”

小星星肯定地点头。

太后重重叹气。

老人家是真的关心她，小星星觉得有点对不住她，“嫁是星儿要嫁的，现在和离也是星儿提出要和离的……短短不到半月，星儿知道这样的行为在您看来很儿戏。但是星儿要告诉外祖母，星儿不是一时冲动，濒临死亡的时候，觉得自己一下子什么都想明白了。”

太后心疼地抱住她，“星儿，外祖母还是希望你能多考虑考虑，女子和离不是小事。”

在古代，和离算是非常离经叛道的事情了。

太后是古人，思想固化，她没有一下子否决她，是因为真心疼爱她，见不得她受委屈。小星星当然不能拿现代的那些思想来跟太后说事。

她想了想，用尽可能委婉的方式说，“外祖母，星儿知道和离会面对什么，但星儿觉得，颜面和名声都是面子，过得好不好才是里子，总不能为了面子把里子都丢了，这样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岂不是很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