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成季陶公子,嘴里说着“失敬失敬”,可眼中透出出来的一丝戏谑之意,却是不假。
丘志清懒得理他,自顾自的拿起自己的小米粥,小口的喝了起来。
见丘志清不理会自己,成窑眼中诧异之色一闪,很快便变成原来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听闻丘县令去岁做了好大的功绩,郭太守,可是对丘县令赞不绝口啊,不知丘县令出自哪家高门,竟给县令取了个此等……此等不雅之名?”
这段话听着是询问,却是阴阳怪气。
这念头,虽然单名仍然占大多数,不过复名也不是没有。
这只是个约定俗成的观念而已,这都五六百年过去了,其实民间也没有那么在乎了。
不过对于守旧的世家大族来说,可并非如此,复名依然是下等人才会用的名。
有身份地位的,谁会用复名?
当然,这在丘志清眼里,那就是扯淡了!
丘志清对此倒是很是淡然,这成窑所在的成家,无非就是那三套,千年不变,杀掉!请客!收下当狗!
这显然是把丘志清当成跪着要饭的了,这种家伙,不鸟他便是。
不过丘志清不想理会,郑岩可不会这么想。
“唰~”的一声,腰间汉剑出鞘半截,怒视成窑道:“成窑!敢对吾之恩师如此无礼,真当吾之宝剑不利呼!”
说话间,一股夹杂着惨烈之气的浩然正气升腾而起,怒目圆睁,似乎只要成窑一个回答不好,便要拔剑问候他脖颈一般。
成窑先是一怒,毕竟这年头,直呼其姓名呵斥,便如同被人指着鼻子痛骂一般。
他怎能不怒?
不过愤怒过后,留意道郑岩的气势,却是如一盆冷水浇下,瞬间扑灭了窜上脑门的怒火。
想到刚刚郑岩的话语,“恩师”两个字在他脑海中徘徊。
再看眼前郑岩的气势,回想一番之前两人的谈话内容……
坏了!
这厮是治公羊的疯子……
想到他们的骚操作,成窑瞬间清醒,能屈能伸,方是大丈夫,为了逞一时之勇,而和这个家伙结怨,显然不智。
逞一时之勇,非智者所为!
成窑一百年如是安慰自己,一边赔礼,做懊悔状,赔礼道:
“明廷恕罪,叔崖兄勿怪,喝酒误事,古人诚不欺我,适才是季陶酒后失态,有失世家风范,还望明廷,望叔崖兄见谅……”
说罢,先后向丘志清,和郑岩深深一礼,以表歉意!
那模样,要多真诚,便有多真诚,浑然不见之前失礼模样,仿佛适才真是酒后失态一般。
见成窑如此行径,郑岩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甚是难受。
看着眼前保持行礼模样,仿佛在等候他原谅的成窑。
“唰~”的一声,拔出一半的长剑回鞘。
“在下出生寒门,可当不得成公子兄弟相称!”
丘志清原本饶有兴趣的看戏,不过郑岩替自己出头,此时吃了瘪,丘志清自是不能在作壁上观了,至少要给他一个台阶下才是。
“好了,既然适才只是一场酒后闹剧,那就开门见山,说说成公子不惜跑到这边地小城,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