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是一块圆弧形的小洞,此时夜已深了,仅凭天边洒下来的一点月色,时景也很难目测小洞具体有多大。
但想来,一人身还是有的。
她顺着洞口的四周细细查看,隐约能看到山壁是凹凸不平的,若是天亮时,而殷行也没有受伤,他俩个要通过这里并不难。
但问题就是,他受伤了,且至今还未醒来……
时景发愁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殷行,那种生命力的消散实在太明显了,让她忽然有一些心慌。
他的伤到底重不重?
有没有被山石砸坏脑子?
虽然他额头上的血暂时止住了,可是人脑是最精密复杂的器官,也是最脆弱的,这伤口在他太阳穴附近,不知道有没有伤及要害……
他要是被砸傻了那可怎么办?
这样想着,时景忽然觉得她从前最讨厌的他嬉皮笑脸的无赖样子,若此时重又出现在她面前,她怕是要喜极而泣吧?
地上的人影忽然轻轻动了动,发出微小的声响。
时景连忙奔了过去:“殷行,你醒了吗?”
男人长长的睫毛扇动几下,然后才睁开眼睛,他定了定神,看到了面前的姑娘毫发无损的模样,脸上竟露出了笑容。
“你没事吧?”
时景点点头:“我没事。但你受伤了……”
她扶着他坐起来,一双眼睛担忧地望向了他额头的伤口:“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头疼?还是头晕?对了,你有没有觉得恶心?”
按着前世的记忆,头脑受到冲击伤后,若是没有这些症状,那应当无碍,否则的话,则应该尽快就医。
殷行可怜巴巴地望向她:“我头疼,而且还有些晕。不过倒没有觉得恶心。”
时景略松口气:“你的头破了口子,疼是肯定的,至于头晕,晕得厉害吗?是天旋地转那种晕?还是昏昏沉沉那种?”
他趁势将脑袋歪在了她肩膀上:“倒没有天旋地转,就是晕晕乎乎的。小景,你的肩膀先借我靠一靠,行吗?”
时景无奈:“你靠都靠上了,再来问我行不行?我能说不行吗?”
但此刻,她不再为他的赖皮而感到不快,反而觉得他还有力气跟她耍无赖,应当不至于特别严重。
她松了口气,心情略安定了一些。
“我检查过这里了,除了头顶上的那个洞孔,没有别的出口。天黑了,你又受了伤,我们暂时走不了,恐怕得在这里度过一夜了。”
殷行闷哼了一声:“能与你在一起共度一夜,我倒是求之不得。但山里的夜晚很凉,我怕你的身子受不了……”
他顿了顿:“等我缓一缓,我们再想办法找别的出路吧!”
“还有别的出路?”
殷行点点头:“你看我们刚才是碰到了机关所以才被弹进来的,可见这里应该还有别的通道出去,否则,设立这个机关便毫无意义了。”
他缩了缩肩膀,将自己的头整个埋在她肩头:“但我现在还有些头晕,等我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