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老子能不知道当下不该只顾着发火,而忽略了如何尽快处理灾情吗!”
朱棣闻言勃然大怒:“这他娘的不是没有办法吗!”
朱高燨大受震撼,没办法尽快处理洪灾,那你在这里对着儿子们喷唾沫星子就有办法了吗!
合着您老人家的唾沫星子就是暴雨,喷完了唾骂山东就不下雨了?
“汉王爷!”朱棣忽然阴阳怪气的看向了汉王,“山东布政使,是你汉王党的人吧,山东洪灾,布政使司连个屁都不敢放,任由事态恶劣,你汉王爷能耐啊!”
汉王:……好嘛,骂完了祁王,又轮到我了。
御书房里,朱棣对着三个儿子噼头盖脸的骂,得亏赵王人在顺天府,若是他现在在金陵城,也免不了被一顿骂。
三人一言不发,谁现在要是敢回怼,啧啧,恐怕会被失去理智的老爷子给锤死。
“说话!”
老爷子双手叉腰,面色不善的怒斥道,“你们都给老子想个主意,怎么把这事给了了!”
三人仍没一个开口的。
正当老爷子又要发火的时候,朱高燨忽然开口了:“皇上,您听说过……束水冲沙吗?”
朱棣愣住了:“什么……束水冲沙?什么意思?”
而太子与汉王,也把目光投向了朱高燨。
“纵观山东洪灾,以黄河为中央,部分地区受洪严重,部分地区却安然无恙,这并非是什么好事,因为那些安然无恙的地区,是因为黄河沙泥堵塞,让其他的地区替他们扛了灾,如此一来,只会让受灾地区更加危难。”
朱高燨义正言辞的说道,“照得自去岁海口至黄河之水壅不得下,积沙伏地。徐邳一带河身渐浅,已非昔日。水一泛滥,即漫堤上。是以复有睢宁之决。即使邳州上下仅复故道,安能使徐、吕之河尽去伏淤?为今之计,当自徐至邳,自邳至淮,查找两崖堤岸,如法高厚。两崖之外,仍筑遥堤,以防不测。庶几水由地中行,淤沙亦随之而去。数年之间,深广如旧,冲决之变亦自免矣。看得黄河淤塞多由堤岸单薄,水从中决,故下流自壅,河身忽高。访得二洪以南,堤岸十分单薄,诚恐数月后水发,水从旁决,则白洋诸浅之淤方通,而二洪以南之患随之。”
最后,朱高燨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以人治河,不若以河治河也。夫河性急,借其性而役其力,则浅可深,治在皇上掌耳。”
听完了朱高燨的话,朱棣大受震撼,还有这种操作?
而太子则是若有所思,他正在思考朱高燨所说的方法到底是纸上谈兵,还是真的可以实现。若是能够实现,那朱高燨可真就是千古功臣了。
待他脑中代入了一下后,惊讶的发现成功的可能极高,不由高看了朱高燨一眼。
祁王,隐藏的比他想象中的要深。
唯独汉王一脸迷茫:啥?老四说了个啥?
汉王没文化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就好。
朱棣想了想,忽然说道:“你说的挺好,可若是等着束水冲沙应用下去之后,无法达成怎么办?那岂不是白白耽误时间,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