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如注,风萧狂,树欲断。
沈远鹤打开车门见到已经被暴雨淋湿了的时盈,不经皱眉,似有些无奈:“公主,暴雨倾盆快些回宫吧。”
说罢,接过马夫送过来的雨伞,撑开走出马车。
“这马车便借于公主,莫要伤了身体。”
时盈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直勾勾的盯着沈远鹤,却发现他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
她咬了咬下唇:“为何不愿娶我?”
沈远鹤眼底闪过一丝暗淡,摇头:“臣不配。”
“谁说的!?本公主说你配你就配!”
说着朝沈远鹤走近了一步,未料想沈远鹤却躲开她。
时盈稍怔。
不解道:“你…在躲着我?”
“为什么?”方才淋雨她都没哭,现在她才觉得眼眶发酸。
沈远鹤:“公主回去吧。”
他想绕过时盈离开,时盈忽然不甘心的张开双臂拦住她,咬牙:“沈远鹤,你既然不愿娶我,为何要对我好?为何走之前要让人特意照顾我给我送我喜欢的东西来?”
时盈不相信他对自己真的毫无感情。
可一抬头就见沈远鹤眼中竟是疏离,他分明在笑,可时盈却觉得他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自己。
“公主若是觉得臣这样便是喜欢你,那臣以后便不再如此逾矩了。”
她想听的不是这句话啊。
沈远鹤说了句抱歉就走了。
又是这样。
为什么每个人对她都如此,分明对她好,却又都不喜欢她。
那她在他们眼里到底是什么!
“沈远鹤!”
沈远鹤踏在雨中的靴子顿了顿。
时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不喜欢我又怎样?本公主喜欢你就好了,我一定会嫁给你的!”
沈远鹤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后还是睁开眼睛复杂的侧头看时盈。
缓缓道:“公主以为,若昨日我不拒绝赐婚,陛下真的会让你我成婚吗?”
“为何不会?”
父皇最是疼她,无论她要什么父皇都会答应。
不过是个驸马而已,父皇一定会答应她的。
沈远鹤摇头:“大呈驸马历来都无法入朝为官,不得干涉朝政,我不甘心只做个小小驸马,你的父皇也不会允许他的新科状元,刚上任的户部尚书沦为无用之人。”
沈远鹤一字一句将摆在二人面前的现实抛开。
时盈还一副懵懂无辜的样子,沈远鹤只好走到她面前,将伞向她倾斜。
言语却冷淡:“臣自小苦读典籍史书,为科举年复一年离家求学,为的是为官一方造福社稷,是想要在大呈史书上留下我沈远鹤的名字,而非成为谁的丈夫。”
“公主,可明白了?”
时盈红着眼不想相信,可沈远鹤冷淡的眼神提醒着她。
沈远鹤为了自己的前途不要她。
直到沈远鹤走远了她才放声大哭出来,比落在地上的雨声还大。
小宫女撑着伞过去想安抚她,却见时盈猛的擦干眼泪,嘴里喊着:“不就是是个尚书吗?本公主还嫁定你了!”
小宫女无奈。
要不大人您回来再聊聊,公主她没明白啊!
沈远鹤冷着脸走回府的,还好就走了半条街不到就进府门了。
刚跨进门槛恍惚间就看到一个身影躲开,他转头看去,呵斥道:“哪个不知理数丫头,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