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客付了下年第一季度的房租高高兴兴的把她送出了门,“东家,有空过来坐坐啊……”
骑上小毛驴,纪容锦挥挥手,悠悠闲闲的离开了。
租家小媳妇道,“要是我也有这样的铺子收租就好了,就不要抛头露面了。”
“谁说不是呢?”租家婆婆附合。
……
一家人叹完,转身进屋做生意。
一个贼头贼脑的瘦子进了店里,装着吃饭的样子,问道,“刚才那小娘子咋不吃饭就走了?没钱?”
小媳妇说:“她是我们房……”
被婆婆捣了一把拉到身后,笑道:“客官,有馎饦、有扁食,你要吃什么?”
瘦子眼珠一转,“给我来碗扁食。”话刚吃完,眼珠又一转,“原来她是你们房东呀,那是收租来了?”
一边说一边注意年轻小媳妇神色,看那样子他猜对了,等小媳妇端碗上桌,“收租这些事,不都是男人们干的嘛,怎么她一个小娘子……”
小媳妇被婆婆点拔过,不再随意搭话:“客官,要是汤不够叫俺啊!”说完去旁边擦桌子。
瘦子暗自嘀咕骂了句,老子就不信打听不出几口人。
北城院子租给了逃难到京城的郎中之家,一进一出,进门的天井开阔展得开,病人来了不嫌挤,价格又公道,没有意外,他们会继续租。
租了两年,老郎中发现每次都是小娘子过来收租,租契上也是小娘子的名字,心思不免活络,趁着喝茶的功夫,“纪娘子,这宅子要是卖大概多少钱?”
纪容锦正低头喝茶,听到这话,顿了下,慢慢抬头,“姚老爷想买宅子?”
姚郎中老脸皱纹如花开,“是啊,到京城两年了,攒了些钱,想买个院子,可是找来找去没有合适的,不知纪娘子这院子打不打算卖?”
纪容锦摇摇头,“不卖的,还请姚老爷见谅。”
姚郎中笑道,“纪娘子客气了,我也就是一问,不妨的不妨的,租着也挺好。”连忙让长子把下年的租金给了她。
她收了租子起身,“不打扰姚老爷了,我先走了。”
“老大,送送纪娘子。”
“是,父亲。”
姚家老大客气的把纪容锦送到大门口。
纪容锦一边走一边悄悄留意了下,发现姚郎中的孙子从隔壁跑出来,眉一动,故意走慢了几步,不一会儿,姚郎中的大媳妇从院子里追出来。
她明白了,隔壁被姚郎中买了下来,他这是想连排买,可被她拒绝了,现在只能租,他会死心吗?
收完租,对于纪容锦来说,就没什么外边事了,她又关上门窝在小院里与一狗一猫过小日子。
坐窗前看雪落,在朝阳的走廊里晒太阳看书,做美食,剪梅枝,溜狗、撸猫,一天又一天,从除夕直到来年正月十五。
一大早,吃了芝麻汤圆,中午,又做了三菜一汤,这三菜可不是在锅里一个一个做起来的,而是一起蒸煮的,一锅下,简单又方便。
冬天冷,她窝在家里,天天要烧炕,烧炕的灶锅被她充分利用了,在烧柴火墙内,放入了铁条隔火,中心放了有门的方铁箱,跟现代的蒸烤箱差不多了,里面可以同时蒸煮好几个菜。
今天中午,蒸了小排、鸡蛋炖肉沫、鳕鱼块,米饭、山药筒骨汤也放在里面蒸,妥妥的一锅端。
木托盘端到小桌上,调好料的小排蒸的就跟在锅里红烧过一样,色亮味鲜,入嘴软烂,就两字,好吃;拿调羹舀一勺鸡蛋炖肉沫,蛋滑肉嫩,营养又美味;再夹一块雪白鲜香的鳕雪,嗯,入嘴那叫一个鲜嫩回甘,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