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娘摇头,“大公子,蓉娘早把她的生死竹马小麦哥忘了个精光,怕是威胁不到她。”
制御人,最怕拿不到对方的弱点,那么就无法让对方听从自己。
“只要是人,肯定有弱点。”蔡容承眯眼,“我不相信蓉儿没有弱点。”
郭大娘叹气,“失了忆的蓉娘最在意的就是一狗一猫,能抵齐王的命?”
过了很久,蔡容承才幽幽开口,“郭氏——”
“大公子,老奴在!”
齐王燕韬从腊月初八一直到腊月二十二,都呆在桂花巷,开始,文国公府的人三五天来请一次,后来,天天来。
老管事跪在燕韬书房门口,“殿下,你要是再不离开桂花巷,老国公今晚上就亲自来请了。”
纪容锦站在燕韬身侧,正在磨墨,她总感到燕韬大半个月不回府,也不回皇宫,不单单与淑妃斗气,怕是跟争储有关,有一种藏锋隐芒的感觉。
官三民四船五,腊月二十三是官宦之家的小年,不管燕韬如何置气,这个时候都该回府了。
燕韬瞥了眼纪容锦,她放下墨条,退到一边,非常有默契,尽管老管事低眉垂眼,余光仍扫到二人相视的眼神,暗暗一惊,心道不是吧,齐王殿下竟真的被此女迷住了?
燕韬收回眼神,轻轻放下笔,“知道了!”
“是,那老奴先行告退。”老管事弓身后退离开了。
燕韬要离开,纪容锦暗自高兴,终于解放了,“那民女也不打扰殿下回去了,也先行告退。”说完敛衽一礼准备离开。
蓦然,眼前有什么一晃,细腰被人一捞,瞬间跌坐在齐王殿下修长有力的大腿上,“殿下……”纪容锦受惊,双手寻找平衡,扯住了燕韬前襟,一双眼圆瞪,不可思议的盯着对方。
燕韬掐了下她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了些,唇角微勾,“同床共枕也未见你如此,怕什么?”
这话说的……纪容锦差点送他个白眼,第一、二天,齐王燕韬与她差不多同时上床休息,搞得她跟烙饼似的一连两天都没睡好,差点成了熊猫眼。
第三天开始,燕韬都让她先睡,心想总算有点良心,没把挡箭牌折腾出神经衰弱,一直等到睡着了也没见人影,要不是天亮时丫头婆子进来送洗漱水,看到他坐在床边穿靴子,又摸了摸身边被窝里有热气确实睡过人,她都觉得这家伙夜里根本没回来睡。
每天如此,挡箭牌实锤。
“殿下,管事都走了,你这演给谁看呢?”
燕韬轻笑,抬手。
纪容锦下意识避开。
他的手顿在她耳侧。
“殿……下……”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奇怪,难道还有什么更难的箭要挡?纪容锦面上一副小娘子不谙世事的样子,一边内心戒心加严。
窗外,寒风啸啸,屋内,碳火如春。
燕韬坐在太师椅上,办公桌上油灯火花嗤嗤作响,他向着光亮处,高挺鼻梁被打上了一点高光,视线凝着,黑眸清亮,垂眼看她,长睫细细密密,漆黑如鸦羽。
房间内寂静无声。
他半边脸落在明亮的灯光之中,恍若神祇,纪容锦竟看得有些呆了,靠在他前襟,听到他心跳,扑通,扑通,坚实而有力,散发着属于成熟男人的荷尔蒙。
纪容锦敛下眼睫,明明要警惕的心,现在跟小鹿一般怦怦乱跳,一股想要扑倒某人的邪火乱窜,她艰难的挪开目光,看别的东西分散不轨之心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