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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你竟然还活着。”
道馆观众席的最高处位置,沐野原雪晗站在凉月的身后,掠过轮椅上少女细瘦的肩膀,目光凝视着场上的两人。
“是吗,那你需要可惜的次数未免也太多了。”
这样特别的声线,以及尖锐的话语,根本不用回头,江雪凉月就能够知道自己的身后究竟是谁。
“所以你能不能自我了结了,来遂了我的愿呢?”
俯下身,沐野原雪晗张开红唇在凉月的耳边低语着。
“呵呵……”
听着对方的话,凉月轻笑了起来开口道:
“虽然听起来,你是巴不得我死,只不过却是掩盖你的懦弱而已。”
“你是知道的,他绝对不想让我死……虽然这样说起来会让沐野原小姐难过,但事实就是如此,白鸟简述他是喜欢我的……”
“……”
沐野原雪晗没有说话,重新直起身,双手搭在了凉月的肩膀上,手指不自觉地用力下压。
“嗯……”
感受着肩膀上的疼痛,江雪凉月闷哼的一声,紧接着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口道:
“虽然他确实是喜欢你也没错,但是你不敢赌,不敢赌在他知道你杀了我之后,他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喜欢你。”
“这其实挺可悲的,他喜欢你,却又不只是喜……”
凉月没再能说下去,感受着脖颈上冰凉的枪口,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然而,她此刻心中并没有什么恐惧感,死了就是死了,她从前还是很在意的,但是在重新苏醒过来之后,就没那么在意了。
毕竟她现在和废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体会过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
而且,尤其是现在沐野原雪晗的样子,更能确定自己是戳到了她的痛处。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离开他。”
终于地,沐野原雪晗说出了这样的话,尽管是意料之中,却仍旧是让凉月莞尔一笑。
“唉……”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台下那一道挺立的身影开口道:
“你还是不懂的……沐野原小姐。”
“现在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也就只是剩下这一条烂命了,我说不定哪天就会死……”
“所以我已经无所谓了,有什么东西,还能比得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的爱还要珍贵的东西吗?”
“我想,我死了,他绝对会为我难过,也会为我流泪,悲伤,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你无论用怎样下流的词汇来定义我都无所谓,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难道你还想要剥夺掉我最后剩下的东西吗,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沐野原小姐。”
一连串的话语从凉月的口中说出,她很少会说出这样长串的话语,有些口干舌燥。
“……”
在面对一个已经撕破脸皮,无所谓廉耻的人,很多威胁说实话似乎都已经没有用了。
沐野原雪晗此刻忽然觉得有些无力,就像江雪凉月所说的那般,她的确是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或许就真的只剩下白鸟简述对她那份感情了。
真是令人恶心……
“是吗,就算是如此又怎样呢,无论怎样,偷终究是偷,你依旧结不了婚,给不了他想要的,也只是个残疾人而已,最终也不会和他结婚。”
“嗯,你说的对。”
江雪凉月点了点头,转过头,抬起一双湛蓝色的眸子看向沐野原雪晗,似乎她真的就这么认为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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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呵啊!”
…………
‘滴!’
随着一阵哨声响起,福冈聪一迈起步子向台下走去……
他一时间有些神情恍忽,发现自己好像努力的不够,刚才其实,只是差了一点,差了一瞬间而已……
“请青山中学,「次锋」上场。”
“没关系,交给我吧,你已经很棒了,他是二段的……”
白鸟简述拍了拍福冈聪一的肩膀,看了一眼神保未来之后便走上了台。
只是一瞬间,台上无数的观众都来了精神,手上不是拿着摄像机,就是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
大概是因为赛前的采访和宣传,眼前的两支队伍总是备受关注,尤其是在此刻,很多人对于白鸟简述的质疑和准备看乐子的人真的不算少,至于关注旁边区域别的学校比赛的人是真的没有几个。
“他就是白鸟简述?看起来一般啊,身材也不是很魁梧,明显瘦的一……”
“他真的行吗?”
“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要出名……”
“……”
“嘁~~”
类似于这样嘲讽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场上逐渐形成了嘘声。
白鸟简述不是聋子,他自然是能够听得到的,只是这些都不重要,都将会成为他成功的添加剂而已。
然而,下一刻,当他双手执剑的时候,一道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白鸟简述!老哥!加油!”
无论是称呼还是声音都明显是有些熟悉的,白鸟简述闻声回过头,看向声源处,一道穿着哥特白色小高腰,拥有着粉色头发的少女正朝着自己不断地喊着。
简仪,妹妹……
似乎是看到了简述回头看向她,简仪在原地跳了一下,随后挥了挥双手。
“老哥,加油!”
“谢谢……”
对着自己可爱的妹妹酱点了点头,白鸟简述回过神,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场上。
重新双手执剑,在行过蹲踞的礼仪之后,将注意力放在了对方的身上。
「绝对专注」,开!
“呼……”
白鸟简述心脏的跳动以及呼吸的频率都达到了一个相当高度的统一,身体的各项机能都达到了峰值。
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的竹剑,而眼前身材略显高大的男子,手上的竹剑不断地试探着,想要抢占中线。
然而,当他的剑身动的一刹那,白鸟简述动了整个身体和竹剑仿佛融为一体,如同闪电一般向着对方侵袭而去。
“面!”
麻生宽人愣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的头上的护具沉了一下,随后耳边便响起了‘面’的声音,等到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体已经跳开。
?
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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