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楼在京城是上百年的老字号,或者说京城里如今开的下去的店铺个个都是百来年的老字号。
大乾太祖扫平天下之后,二代高宗皇帝靠着太祖留下的精兵强将横扫漠南,将过去千年困扰天下的北虏全都赶到了苦寒的漠北,失去了水草丰饶的漠南,北虏如今只能默默休养生息,再有扣边的事情发生也只不过是小打小闹,也因此,失去了外患的大乾越发繁荣,问题也就多了起来。
周故在房间休息了一会儿,直到正午时分,才从房间出来到楼下要了饭食打算填肚子。
早晨出门时还空荡荡的大堂如今已经几乎客满,显得有些嘈杂。大乾武德充沛,几乎一半都是随身携带兵器的江湖人士,大部分是刀剑,另外周故还看到竟然有用流星锤的大汉,分量十足的流星锤就放在脚边。
“刘兄,你听说了没最近京城发生的大事?”
“哦?是前阵子五城兵马司从宜春院揪出几个光头的事吗?听说里面还有一个佛法精深的大师,被揪出来之后听说那些贵人的后宅里倒是闹了好一阵子。”
“???这是为啥?”
“听说好多贵人的女眷都听过这位大师讲解佛法,所以,你明白的…..”
“嘿嘿嘿嘿!”
接下来就是一阵心照不宣的笑声,周故轻轻摇了摇头,想到他在来京城的路上曾经碰到的那个秃驴,微微叹了口气,不过对着两人的谈话倒是来了兴致。
等两人笑够了之后,最开始挑起话头的那人神秘兮兮地说道:“刘老哥啊,你说的这件事都是上个月的事了,在这京城里,上个月的事那还叫新鲜事吗!”
做在他对面的汉子,也就是那刘老哥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就是前几日那个十二连环坞鱼木寨的少寨主和四海镖局的少主抢女人吃了亏,放言四海镖局的货以后别想踏足大江以南,结果两家差点火拼的事?”
“哎呦,我的老哥,你怎么总想着这些女人的事,不会是整天泡在京城的青楼里吧?”
“呸呸呸,我刘某人读春秋的,又岂是你说的这种人,只不过在这京城里总容易闹起风波的不一直和女人有关嘛!你想想当初那位苏仙子的事,可是闹了整整半年。”
“说的也是,”最开始挑起话头的那人感慨了一句,接着又打起精神神秘兮兮地说道。“这次跟女人没关系,是东海蓬莱阁的人,前阵子从东海来了十几个人,老哥还记不记得?”
读春秋的刘某人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说那些蓬莱阁的仙子,之前好大的排场,大家伙不都去看了吗?水多就是养人,尤其是领头的那位仙子,长得嘿……”
呃……
那人哭笑不得的看着刘老哥,说道:“蓬莱阁的仙子听说和龙虎山的人闹起了矛盾,蓬莱阁的人说龙虎山弟子调戏蓬莱阁弟子,龙虎山的人说根本没有这回事,双方各执一词,最后闹到了圣上面前。”
听到这话,刘老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不是吧,这种事不都是那些光头干的吗?龙虎山的道长门一向持身守正,怎么会做这种事?”
“是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那些贵人们的后院还要闹上一场,呸!都怪老哥你把我带偏了。听说双方争执不下,最后决定在擂台上分出个胜负,蓬莱阁的裴仙子要挑战龙虎山的小天师张守一道长。”
双方接下来对裴仙子能赢还是张道长能赢继续争论,而周故却开始思考起来。
这种屁大点的风波都能闹到皇帝面前,江湖对朝堂的影响到底是有多深?
问题在于最终双方还是打算比武定结果,而不是皇帝当堂裁决……
就在周故胡思乱想的时候,云来楼门口却出现了些许骚乱,一堆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鱼贯而入,云来楼的客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锦衣卫为首的是一名二十左右的俊朗青年,看样子是一名百户官,他面容俊朗却眉目如刀,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径直走到周故面前。
“漳州来的?”
这位锦衣卫百户的声音散发着冷意,和他的人很像,如同一块冷冰冰的冰块。
周故没有抬头,他也懒得抬头,别人站着,他坐着,抬头就要仰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