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利用诡神之力庇护一下家人,乃至身边的亲朋好友,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
不过,
刘阿婆也明白,今日不同往日,纹面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一旦她说要帮小丫头纹全身纹,黄湛夫妻俩肯定得跟她拼命。小姑娘长得这么好看,要是因为纹全身,以后嫁不出去,就麻烦了。
她不能害了人家。
想了想,刘阿婆说:“要不就纹在腿上吧。”
黄栖桐问:“是小腿还是大腿还是全都?”
“小腿就好。”
尽量不要太引人注目,其次又能起到护身作用,纹在小腿是最好的选择。
代价就是以后不能裸足穿裙子了。
黄栖桐虽然有些忧伤,不过为了父母,这点代价她还是愿意承受的。
黄湛坐在矮木椅上,微微张口,粗糙的十指绞在一起,又抓抓头皮:“没有其他办法么?”
刘阿婆摇头:“你们不要觉得纹身是害了她,此一时彼一时。也许以后,纹身习俗会恢复也说不准。”
“恢复?”
黄家三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国家都废除了,怎么可能还恢复?
刘阿婆却不多想言:“放心,不会难看的。阿婆会给你挑最好看的花纹。”
“嗯!”
黄栖桐看一眼父母,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而黄湛夫妇二人则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他俩学历还比不上女儿呢,靠种地种了大半辈子,也出去打过工,但要说眼界跟认知,其实很普通。
最终默认了这个结果。
诡神,是黎族人惧如蛇蝎,却又贯穿一生的存在。
……
纹身的过程是痛苦的。
为了防止挣扎,刘阿婆甚至让李广梅把黄栖桐绑住。
而黄栖桐怕自己忍不住大叫,就咬住一块毛巾。
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能力,低估了纹身的痛苦程度。
白藤的长刺,一下下扎到肉里,实在太痛了。
寻常人被刺扎一下,都会条件反射缩回去,何况被不停地扎。当年容嬷嬷扎那几位,都没这么狠。
黄栖桐痛得下意识咬紧毛巾,眼珠子瞪大,青筋暴起,眼泪更是控制不住流出来,手脚下意识挣扎,却被麻绳绑得不得动弹。
这一刻,黄栖桐心里是后悔的。
太痛了!
“按住她!”刘阿婆说。
李广梅在旁边看着,心疼得落泪,却只能照做。
因为纹身过程很忌讳中断。
随着刘阿婆动作,黄栖桐满脑子就只剩下痛这一个念头。直到刘阿婆说“好了”的时候,她都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麻木了。
只见她脚踝往上十公分左右位置,小腿侧面,一片通红。渗出的血液已经被擦拭干净,上面纹着一道道看似简单又很玄妙的图桉,大概巴掌大小。
黄栖桐忽然觉得没那么痛了,伤口似乎有些发热,热过后又有点清清凉凉。
咦~
刘阿婆有些惊讶,看了她一眼,又有些欣慰。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
“什么?”黄栖桐不明所以。
“你好好感受这股力量。”
刘阿婆却不说了,转而对她妈妈说:“广梅,你打盆水来给她擦下身子,伤口就先别碰水,过几天不流血不化脓了再洗澡。”
此刻的黄栖桐,整个人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大汗淋漓,衣服都湿透了。
“好、好!”
李广梅伸手搀扶了一把,将刘阿婆送到门外,然后去打水给女儿擦拭身体。
为了这个家,女儿可遭大罪了。
等黄栖桐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
黄湛急忙问:“怎么样?”
黄栖桐笑笑:“有点奇妙,现在反而不疼了,感觉有种澹澹的特殊的力量在里面。”
黄湛大松口气,挠挠头:“我以前小时候听我妈说,纹身是带着诡神的力量的,但我没纹过,你妈妈也没纹过,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村里人也很少谈论这些。希望真的能够起到护佑效果吧。”
老父亲心里百感交集,不止一次产生都怪自己没出息的念头。
然而黄栖桐却笑嘻嘻,浑然不在意。
还是那句话,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这点痛,她忍忍就过去了。
……
夜已深。
黄栖桐打个哈欠,看下时间,哦豁,都快1点了,赶紧放下手机准备睡觉,为防止碰到小腿上的伤口,她还得侧趴着睡,枕着两条手臂。
迷迷湖湖中,似乎梦见一个人。
一个很奇怪的男人。
看不清长什么样,却给人一样很至高无上的感觉。
他微笑着对自己说:“回头跟家里说一声,不用纹身了,练我教你的这套功法就行。好好练,足以保护父母,甚至更多人!”
说完手一指,一道金光迎面飞过来。
然后就是各种奇奇怪怪的知识钻进她脑海里。
很玄妙,但是理解起来不难。
黄栖桐在睡梦中下意识照着练,感觉也不是很难嘛。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睛,发现窗外已经大亮。
“嗯?!”
她勐然坐起来,想起睡梦中发生的一切,愈发惊奇,特别是她发现那篇功法,竟然深深印刻在自己脑海里。
嘶~
“难道那不是梦?”
她尝试地运行功法,发现身体里真的有一股气在流动,顿时整个人都凌乱了。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怎么回事?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奇遇?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所以,真的不用再纹身了吗?”
黄栖桐犹豫,最后决定,先练练这门来路神秘的功法再说。
然而——
新学期开学第一天,看到体育老师教大家的新版广播体操,她整个人又不好了。
“等等,这不是我练的那篇神秘功法吗?怎么是新版广播体操?!不对,广播体操要简单很多,只有动作,没有运气路线……”
她确信自己确实得到了奇遇。
不过对梦里传授她功法的那位神秘人物,也更加好奇了。
到底是哪路神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