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正打着瞌睡的老掌柜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那刀狐狸正朝自己招着手,一脸微笑的说道:“掌柜的,还账了,你看,我这般有借有还,下次你可要再借不难啊”
这让老掌柜脸一黑,当即骂道:“滚,你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丢脸呢,堂堂一个杀手,你不好好去杀人也就罢了,竟然还玩起了这下三滥的伎俩。”
听此,刀狐狸歪了歪头,有些无语的说道:“堂堂一个杀手,杀手也有堂堂的嘛,掌柜的,不是我说你,一把年纪了,还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那多没趣啊。”
“不想打打杀杀,那你做个屁的杀手,当初我就不该让你这家伙进凝渊阁的门,搞得现在我整天被阁主责罚,真是……哎!”
“哎……!”
两声叹息之后,收起魔晶的老掌柜重新打起了瞌睡,而两手空空的刀狐狸则是摇了摇头,提起那一坛黄粱酿饮了一口,再看看那气氛越渐火热的珍会拍卖,面上一笑之后,便打算转身离去。
只是身子方才一转,一缕酒香便传了过来,让那原本洒脱的脚步,骤然僵凝在了原地。
“这是……风月醉,风月醉……啊!”
佳酿香醇,直沁心扉,使得刀狐狸那白皙如玉的脸庞之上,透出了几分薄红,狭长如狐的眸中,也是多出了几分火热之意,身子不由自主的回转过来,循着那风月醉的酒香走去,脚步混乱,不能自主。
很快,这一袭雪白狐裘的狐狸,就来到了宁渊桌前。
“刀狐狸,你来做什么,莫要惊扰了贵客!”
见此,宁渊还没说什么,侍候在一旁的侍女就出声了,她注视着站在桌前,一副呆呆模样的刀狐狸,心中是紧张万分。
她是那位三阁主的贴身侍女,在这凝渊阁中虽没什么职务,但身份却是不低,也是因此,她十分了解这刀狐狸是什么角色,这么多凝渊阁杀手,就属他最为棘手,不仅仅不服管教,还经常惹是生非,因为各种让人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原因,惹来一大堆让人头疼的麻烦。
这般的刺头,若是换成他人,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但这家伙至今都活得好好的,且越活月滋润,以连续失败九次任务的“傲人战绩”,创造了凝渊阁开阁迎客以来最失败的记录。
面对这如此棘手的家伙,侍女也是头疼万分,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只希望能出声喝退他,不让这家伙惊扰了眼前贵客。
然而对于这侍女的话语,刀狐狸却是恍若未闻一般,呆呆的注视着桌上的风月醉,一副失了神的模样。
“嗯!”
直至片刻之后,他方才有了动作,只不过这动作却是咽了咽口水,随后又恢复到了先前的模样,望着桌上的风月醉继续出神。
“我的天啊!”
如此一幕,让那侍女心中一阵惊颤,有些忐忑的望向宁渊,连声道:“公子莫要见怪,这人有些小小的毛病,我马上让人把他赶走。”
“不用!”
宁渊摇头一笑,随后望向桌前的刀狐狸,有些好奇的问道:“看能看饱么?”
“嗯……”
听此,刀狐狸先是一怔,望了望桌上的风月醉,又望了望宁渊,方才喃喃道:“当然不能了,还正所谓秀色可餐,嗯,朋友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酒,你介不介意我拼个桌子,放心,我这人从不占便宜,我就只是想要看看,不介意吧?”
话语之间,刀狐狸提起手中那坛黄粱酿饮了起来,一边喝着坛中救,一边盯着桌上的风月醉,似乎想要以此催眠自己。
见此,宁渊不由得一笑,说道:“你是我见到第二个这般喜欢喝酒的人。”
“嗯?”
这话让刀狐狸一怔,随后有些好奇的问道:“那第一个呢?”
“第一个?”
宁渊摇了摇头,说道:“已经见不到了,放心,他与你不一样,他是哀,你是乐!”
“哀?”
听此,刀狐狸不由得一笑,抱着手中的黄粱酿,轻笑说道:“这有酒喝,还哀什么,一酒解万仇,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是一坛酒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两坛,人生如梦,醉易逍遥啊。”
“只是可惜,不是什么都能醉得了的。”回想起左惊云,宁渊不由摇了摇头,满上杯中酒,向刀狐狸一敬,言道:“来。”
“来!”
刀狐狸轻声一笑,举着酒坛便是一阵痛饮,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继续望着桌上的风月醉了,而是注视着宁渊,那犹若狐狸一般狭长的眸中,浮现出了几分好奇之色,随即又隐消不见,只剩一片洒然快意。
两人同桌,相对共饮,片刻之后,宁渊杯中酒未尽,刀狐狸的黄粱酿却空了。
“额……这黄粱酿味道一般也就罢了,为什么分量还这么少,掌柜的,你莫要学金月楼那些黑商啊!”
看着空荡荡的酒坛子,刀狐狸顿时哭丧起了脸,远远的向柜台处的老掌柜喊了一声。
“滚!”
“能不能再赊我一坛!”
“没有,滚!”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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