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上一世什么东西魏澈玉学得最多,那么肯定是折磨人的手段。
为宠妃做事,为皇上做事,直到自己权倾朝野再也不需要用到阴暗的手段,他才修身养性,很少动用。
但并不代表他忘记。
他知道针扎人体哪个部位最痛,他知道水淹口鼻多少时间人最痛苦,还知道各种残忍的酷刑
并且他曾经都一一实行过。
所以魏澈玉不怕黑老痣硬气狡猾,不怕他故意不把他想知道的东西吐出来。
他怕的是他还没好好享受够黑老痣凄厉的惨叫声,对方就已撑不住疯掉,自己心中潜藏已久的戾气不能好好的发泄出来。
魏澈玉凝视着自己指骨分明,光滑洁白的十指,看起来那么的出尘不染,仿佛真的是书生的手般纯白无瑕。
他不禁轻轻地勾起嘴角。
他们现在置身在荒无人烟的森林里,不远处有一间小小的茅草屋,魏澈玉猜测这里应该是黑老痣他们暂时落脚的地方。
他指示魏蓁蓁把绑匪们都拖进茅草屋里,之后说道:“你等在外面,不要进来。”
“好的。”
黑老痣是在一片寒冷中醒来的,多年的警觉让他一下子想起自己的危险处境,意识快速清醒。
他被绑在一张凳子上,身前站着一个人。
那人眉宇间有种精雕细琢的美感,像玉石一样精致,脸庞光洁白皙,散着淡淡的柔光。
他在微笑,眼珠子却无比的冷漠,像寒冰一样。
黑老痣的心缓缓地沉下来,他知道自己撞到铁板上了,所以他没有多废话,直接说道:“是我黑老痣看走了眼,但是在道上混的,最讲究义气和诚信,我不会出卖货主的,所以你问的问题我都不会回答。”
魏澈玉忽然笑了,问非所答:“你有亲人吗”
黑老痣不懂他的问意,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沉默不语。
然而魏澈玉好像他心里的蛔虫,仅从他的神态就能知道他的想法。
“看来你也是有的,”魏澈玉笑容不变,“那么你在意他们吗”
黑老痣沉默。
“看来是在意的,是都在意吗爹娘祖父祖母孩子”
黑老痣沉默。
“看来你有一个很宠爱的孩子。”
黑老痣终于憋不住,沉着脸问:“你究竟想问什么”
魏澈玉绽颜一笑:“我其实什么都不想问,我就是想逗逗你。”
黑老痣狐疑:“难道你不是想让我出卖货主,帮你拆穿他的为人”
“不不不,”魏澈玉声音发柔,柔到让人心惊,“怎么会有这个需要呢我那亲爱的大伯,我从没想通过正义的途径解决。”
黑老痣脸上肌肉不自然地一抖,内心胆寒,“那你究竟想做什么要杀要剐随便你。”
魏澈玉脸上的笑容终于变了,变得更加的炙热,更加的真诚
“你能这么想,那就太好了,”他笑着道。
夜色渐渐来临,乌云将月亮挡住,森林迷雾渐起,使得周围的景色越加模糊,不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鸟的呜咽声,在这片静谧的环境里,显得莫名骇人。
茅草屋外。
魏蓁蓁默默地守在马车旁,静静聆听屋里的声音,想着一有风吹草动就进屋救人。
花小妹在她身旁躺着,依然呈昏迷的状态,魏蓁蓁时不时会分神留意对方是否有清醒的节奏,一发现有,立刻补一刀让对方继续昏过去。
隔了一会儿,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在屋里响起,魏蓁蓁眼皮一颤,腿脚不由得一抖。
她低下头,默默地数着脚下的草丛里有多少朵花朵,状若没听见。
惨叫声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魏蓁蓁把草丛上的花朵从左边数到右边,把前面数到后面都没有停止。
终于,屋里的人似乎撑不住了,惨叫声慢慢减弱,直到弱不可闻。
魏蓁蓁终于忍不住抬头看着茅草屋,担心某人真的会弄出事,内心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要进去阻止。
幸好没过多久,某人走了出来了。
一身霁月清风,完全看不出他或许在屋里曾经实施过虐刑,仿佛只是无意闯进这里的无辜人。
“他们没事吧”魏蓁蓁其实想问的是,他们还活着吗
魏澈玉歪头不解:“他们能有什么事”
魏蓁蓁噎住了,呐声:“那就好,那裕子哥我们回去吧。”
“嗯,”魏澈玉指着地上的花小妹,漫不经心道,“把她抬到马车上一起带回去吧。”
“好,只是我们不走路回去”
“不,这里不知道离我们村还有多远,马车比较方便。”
魏蓁蓁弱声回道:“可是我不会驾马车。”
“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