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时间在暴雪当中行走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白茫茫的风雪冰冷刺骨,在漫天卷地的白之中,难以辨别方向,在雪地里留下的串串脚印也会很快被雪覆盖。
不知前路,不记来途,特别是人眼,在晃眼的白之中待久了,人的眼镜会出现雪盲。
就算是带上专业的设备和墨镜,在暴雪之中也不敢走太久,更何况,沈岭竹出来得急,什么都没带。
一只纯色小鹿出现在雪地之中,跟在沈岭竹一行人身后,它的四肢纤细,头上的角很短,圆鼓鼓的小角,矮小的身子能看出它的年龄不大。
一双鹿眼看上去水汪汪的,里面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
沈岭竹一行人走得很快,而不太高的小鹿在这雪地里跟得极其艰难。
厚厚的积雪没过了它小半个身子,柔软的肚皮刚好贴着冰冰凉凉的雪面,四只蹄子需要很艰难很艰难才能在这雪地里行走。
小鹿颤颤巍巍的抬高两条前腿,抬得不能再高为止,还不忘抖抖前腿上沾的雪,然后使出了吃奶的劲,努力的把两条前腿往最远的雪里踩。
身子被绷得紧紧的,才来费力的抬起被积雪包围的后腿。
几个反复下来,小鹿累得满头汗,却看见沈岭竹一行人越走越远,几乎要看不见身影了。
小鹿呆愣在原地,漂亮的圆眼眨了眨,看了看前面变成一串小点的人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短短的四条蹄子。
一声委屈的,包含着被丢下的惶然无助的声音,很小的响在这片雪地,又被呼啸的风雪吞没,“呦...”
小鹿人性化的耸了耸小鼻子,像在忍住不哭,然后抬起了两条前腿,颤颤巍巍的又抬起了一条后腿。
整只小鹿如金鸡dú•lì一样站在雪地里,无人看见的雪地里,一只漂亮的小鹿崽崽提心吊胆,以一种费力的姿势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和头
咕噜咕噜的滚了下去。
沈岭竹还在这山里渺茫的寻找着千河,雪下得太大,他根本发现不了千河的脚印,走了这么久,他开始怀疑,千河是不是没有走这个方向。
他没有提议几个人分开找,一是这么大的风雪,那几个人,人生地不熟很容易走失,二是,他不相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