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精笑道：“放我娘的屁便是放你娘的屁，矮冬瓜自己骂自己，可笑可笑。”他说着“可笑”，脸上也是笑容满面，却不理会那句“放你娘的屁”也是将自己给骂了。随即道：“我自然不会自愿给人擒住，可是我不愿，小家伙可未必呢，说不定他天生便喜欢这样，就像你天生喜欢骂自己一个样。嘿嘿，哈哈。”

汪明气得直跺脚，骂道：“放你娘的……”忽地一顿，将这个“屁”字生生止住。

汪精笑道：“放我娘的什么？那个“屁”字干嘛不放出来？”

汪明哼了一声，无言以对。

汪精斗胜了口，大为高兴，道：“你适才说我为何不自愿给人擒住，嘿嘿，我自然不愿，再说了，天下谁有那本事将我擒住啊。”

汪明呸了一口，又觉不够，跟着又吐了一口口水，道：“瘦竹杆，你尽吹牛皮，你那三脚猫的道术，算个屁呀，别笑掉人大牙了。”

汪精刚才还因斗胜了口而高兴，这时却大为气怒，道：“放屁，谁说老子是三脚猫的工夫，哪个人有本事的，你叫他来擒住老子试试。”

汪明见汪精气怒起来，他反而转怒为喜，笑道：“若是老大在这，一招还不将你擒了？”

汪精神色一暗，叫道：“老大可不算。”心想：“老大擒住了我，那是理所当然，可一招擒住了我，只怕……只怕也未必呢。”

汪明道：“放屁，老大干么不算？你刚才说哪个人有本事的，你叫他来擒住老子试试。这时又说老大不算，难不成你说老大不是人吗？”

这一项罪名压下，汪精只觉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愣住了，愣了半晌，忽地里往地上一坐，放声大哭，哭了一会，道：“我……我可没说老大不是人。”

汪明道：“怎么没说？你敢不承认吗？这里我们三人可都听得清楚，你可抵赖不得。”

汪精兀自想要狡辩一番，但见北堂翔立在一边，自知他是老大的儿子，老大自然听他的，他一说出，自己可半点抵赖不得。当下浑无计较，心中一急，又放声哭了起来。

汪明见汪精哭得伤心，心下不忍，道：“瘦竹杆，你别哭了，老大待我们都很好，他可不会怪罪你的。”

汪精连道：“老大不怪罪，我心里可过意不去。”

北堂翔熟知这两个浑人性格，这时听了这两人说话，若非被制，只怕早已笑出声来，心想“不是人”这种说法不过是汪明硬加在汪精头上，汪精却觉过意不去，当真太可笑了。

汪精愁眉苦脸，突然，跳起身来，笑道：“没错没错，老大果然不是人呢。”他说话时，泪水兀自未干，神情颇为滑稽。

汪明大吃一惊，立马道：“瘦竹杆，你莫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