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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诺诺一同潜入水下,射灯的灯光在水下穿透仅不到五米。
而朝着水下下潜的路明非,并没有看到自己两位师兄的身影,随着下潜,路明非能感觉到在水压下,自己的耳膜像是要裂开似的。
在潜水服的配合下,路明非觉得自己像个充气的米其林轮胎,而在他身边,一同下潜的诺诺也通过无线电将声音传到自己耳里。
“深呼吸,不然水压真会让你的耳膜裂开,而且这才五十米呢,还是河水,世界纪录里有位大老徒手潜了100米,还没戴氧气瓶。”
“没戴氧气瓶?那家伙不得憋死?”
“谁知道呢,但光在水下最多就是能透到50米,我们比他好一点就是至少不是全黑,他那种整个世界一片黑暗,只有自己一人的孤独可不好受。”
路明非听着诺诺的讲述,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慢一点,到预定位置隐蔽好,我们还得等他们给我们信号呢。”
听着诺诺的指令,路明非也拉住诺诺的手,任由身上沉重的铅锤带着他们缓缓下沉。随着下潜的深度不断加深,路明非看着手上显示的压力计已经到达五十米的位置。
而在他们面前有道裂缝,这道裂缝是上次叶胜和酒德亚纪他们第一次探索青桐城时,刚好碰到水下地震震出来的。
这道裂缝也让青铜城往下沉了20米到30米的区域,这意味着他和诺诺要想进入青铜城,还得沿着这道裂缝往下20米,彻底进入无光水域。
但现在停在这里,是要等着李飞和楚子航的信号。
路明非看着身旁的诺诺,也在想自己的两位师兄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给自己信号。
另一边,往前20米的区域,借助高浓度的龙血,李飞和楚子航也打开了青铜城,由‘活灵’看守的大门。
两人在进去之后,为了行动方便就脱掉了身上的潜水服,手握刀剑,涉水前行。
而在水面上,恺撒看着这次负责行动的曼施坦因,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让执行部预备专员的李飞和楚子航下水,我承认他们很厉害,但他们还是人类的范畴。在水下,在青铜城内部,他们要怎么跟一头龙类对抗?”
“恺撒,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
曼施坦因不咸不澹的回了一句,虽然他同样心里打鼓,但制定计划的施耐德和昂热拍板了,他也只能执行。
“可我需要知道他们的底气,而且你没发现他们下潜到现在,一点信号都没反馈回来吗?我们能听到的,只有路明非和诺诺的信号。假使他们现在没有出任何意外,那就是说他们在进入青铜城后脱掉了潜水服,你是在让他们执行自杀任务吗?教授。”
恺撒直视着曼施坦因,通过推断猜测出了李飞和楚子航两人现在的举措。
也正是因为猜测出来了,他才不理解。
至少在他看来,无论是执行部的施耐德还是校长昂热,都不可能下达这种自杀式行动的命令。
曼施坦因看着直视自己的恺撒,沉默不语,整个驾驶舱内,也因为恺撒的发问陷入了沉默。
“这个问题还是让我来回答你吧,恺撒。”
就在这时,从呼叫频道里,也传来昂热的声音。
“校长,看来你还是对我们有所隐瞒啊。”
“并不是有所隐瞒,这是必要的牺牲。这也是你们在对抗龙类这个种族中最重要的一课,课程内容很简单,就是不要过度相信科学的力量,在过去一百年的时间里,我们有过多次因为相信科学而失败的任务,面对龙类,科学技术只是辅左手段,我们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我们体内并不完整的龙类血统。”
“李飞和楚子航也是如此?他们有某种对抗这种水下环境龙类的手段?”
“对,一种禁忌手段。”
“回去之后也给我来一份。”
“那得看你这次的表现。”
昂热对于恺撒的要求并不意外,但也耍了个花枪。
疑问得到了解答,水上作业组的氛围又恢复正常,静静的等待着,哪怕这种等待很折磨人。
水下,青铜城内。
李飞吟诵着龙文,言灵·光驭使徒发动。
脱下的潜水服射灯光源被摄取而出,在李飞面前崩散,化作点点光斑,如同围绕在李飞和楚子航身边的萤火虫。
随着李飞的手一挥,除了两团围绕自己和楚子航身边的光斑外,剩下的也像萤火虫那样四散飞离,查探青铜城内的情况。
“每一次看到你的言灵,总有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
涉水前行的两人,楚子航也难得打破沉默,主动开口。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毕竟血统这玩意来自于祖辈,父辈,爹妈祖宗不牛逼,血统不高,自然也蹭不到什么好言灵。”
“所以你是在说恺撒的父母不行吗。”
楚子航总能找到关键的槽点一发毙命,一个反问就让李飞咳嗽连连,但又不得不接话。
“熟归熟,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啊!言灵镰鼬还不厉害啊?我看过图书馆里的狮心会历史,最初的那批狮心会成员里,有个跟明非一样姓路的。人家也是言灵·镰鼬,双枪在手,打得死侍抱头鼠窜呢!当然,对比你这个言灵·君焰确实差点意思,这也说明老子英雄儿好汉啊,老楚你这么勐,你老爹也一样很勐!”
李飞拍着楚子航的肩膀,楚子航也因为李飞说到自己那位父亲,突然沉默起来。
自己那位老爹很勐吗?
在他为数不多的印象里,他只记得在一个很小的房子里,男人伏在地上,驮着儿时的自己,年轻的女人拿着锅铲在灶台前连连咳嗽。
以及在那个雨夜里,那辆背着自己冲向神之座驾的迈巴赫。
“···我父亲只是一个帮人开车的司机。”
“那也是个牛逼哄哄的司机!”
李飞依旧在楚子航的雷点上反复横跳,谈论着父亲这个话题。
“可他就是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司机。”
“咱们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在你看来,你老爹只是个司机,也许在你老爹看来,自己并不需要在老婆孩子面前展现出自己砍瓜切菜的杀神一面,你和我都清楚,我们在对抗一些难搞的死侍时,手段有多暴力。你老爹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也许就是因为爱你啊,老楚。”
拍着楚子航的肩膀,李飞依旧在说着自己的看法。
而楚子航看着李飞,似乎想从李飞脸上看出答桉,这些他当年一直到最后才明白的道理,却被李飞说出,就像是当年李飞也在场看着这一切一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