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着额头汗渍,看了一眼,“处理的不错,确实需要缝针,我已经把我的医药箱带来了。季总躺下一会儿功夫就好。”
“对了,季总需要麻药吗?”
季知修扬眉拒绝道,“不用。”
江眠问,“不会留疤吧?”
私人医生连连摆手,“不至于不至于,我等下留点药膏给季总,按时涂一涂就好了。”
“那就好。”
医生打开医药箱,穿好针线,“季总,不打麻药有点疼,你得忍着点儿。”
季知修闭着眼嗯了一声,他不喜欢身体不被控制的感觉,所以拒绝打麻药。医生见他准备好了,弯腰对准额头伤口……
他动作缓慢,看起来似乎比季知修还要紧张。终于,过了十来分钟,他宣布:“结束了。”
男人从头到尾连哼都没哼一声,若非手背青筋凸起,还真以为是无动于衷。听他说结束了,才缓缓睁开眼。
医生把东西收好,“季总还得注意一些饮食方面,需得清淡忌口。这两只药膏早晚各涂抹一次。”
江眠替他收下,神色认真,“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不客气。”
“让项龙送你回去。”
医生感谢道,“那真是太好了,谢谢季总。”
他来的时候是打车来的,现在回去想在季知修这里打到车并不容易。有人送那是最好了。
等人走了,江眠窝在沙发上仔仔细细看这两支药膏的说明书,“我现在就给你擦擦吧?”
季知修对这些东西无所谓,额前碎发挡下来伤痕并不明显。只是看江眠似乎很在意的样子,他长臂一捞轻轻把江眠拽进怀里,嗓音戏谑:“怎么,怕我破相了?”
他本意是想开个玩笑,毕竟看小姑娘这一脸沉重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然而江眠瞪了他一眼,没理睬他,拧开药膏挤出一点在指腹,撩开他头发轻轻涂抹在伤口上。
季知修讪讪摸了摸鼻子。她目光专注,动作温柔,季知修索性埋在她肩膀上,带着两分倦意:“什么时候走?”
“后天。”江眠把药膏拧上放在茶几的收纳盒里,“别忘了擦,给你放这里了。”
“好。”他一口答应。
男人闭着眼,又翘又密的睫毛在眼皮上投下一道淡淡阴影,不说话的时候这副模样极为冷漠。可江眠知道,季知修不是这样的,至少对她,从来不是这样。
所以,她不想看到季知修身上有一点儿伤害,她不允许。
……
江眠放假回来两天,季知修也推了公司事务两天,全权交给范成处理。
小黑眼见两人和好如初了,他问小白,“咱们上次那个赌约,到底算谁赢了?”
小白沉默,“我也不知道,总裁和少夫人之间到底谁先低的头。”
“那要不,你去问问?”
小白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小黑一眼,“我不去。”
“这赌就当咱俩平了吧。”
“行。”
两人达成共识。
事后沈听雨还打了一通电话。
季知修不爱打备注这个毛病,彻底被沈听雨治好了。上次她打过来的时候也正是因为没备注才会被范成一不小心认错,沈听雨才会顺水推舟。
之后江眠便把季知修手机里认识的号码都打了备注。现在看着屏幕上不停闪烁的沈听雨三个大字,江眠举着季知修的手机问,“接吗?”
季知修翻过手里的一页书,头也没抬:“你想接就接,你不想接就挂了。”
于是江眠果断把电话挂了。
她和沈听雨没什么好说的。
沈听雨这是第一次被季知修挂断电话,她握紧手机不死心的再次拨过去,得到的是无人接听。
小助理提醒她:“姐,导演喊你过去了。”
昨天她迟到了导演已经很不满了,不能再在他面前丢印象分了。沈听雨把手机递给她,平复心情,“知道了。”
两天时间一过,江眠回剧组。
王导看到她连忙招手,“快来,我想在这里加一个你和邢阳的戏份。”
江眠过去低下头看剧本,邢阳就是书中男主。他品学兼优,家境又好,班级里没人不喜欢他。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女主。
只不过谁也不知道。也许只有陈文雅的日记知道,只有陈文雅每天放学后在邢阳桌上放的一颗莲子糖知道。
邢阳接近高考的时候大病一场,所有人都在担心。女主陈文雅也不例外,她被老师派去给邢阳送笔记,然后亲自做了一碗溏心蛋。
邢阳吃下犹如良药,第二天就回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