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从养乐多的眼神读到了恐惧，震惊还有一丝‘你是魔鬼’的意味——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江大师面容严肃，拿捏着狗腿，像是老师教育小孩，让他们乖乖把手心伸出来。

什么？他才是犯错的那个？荒谬！如果不是养乐多咬他裤脚，他怎么会打翻东西！

“养乐多你还不认罪？”江离压着声音小声道：“敢于承担责任的狗狗才是好狗狗……”

养乐多：“汪汪汪”

江离抓住它的小短腿不放手，用空闲的左手摸了摸下巴，陷入思考。

“这样，你别叫……”江离准备以利诱之，“我以后给你买一根火腿肠。”

“汪汪汪”

还不同意？

“两根。”

江离伸出了两根手指，晃了晃。

“汪汪汪。”

“三根。”江大师心痛的又伸出一根手指，晓之以情，动之以威胁：“你不要太过分，三根已经是我钱包的极限了。”

“再多，再多你就一根都没有，反正你也不会说话。”

“你要是同意就叫一声。”

养乐多很会审时度势，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汪”

哟西，好狗狗，回去给你买火腿肠！

少年心里乐开花，表面却不动声色，放开狗腿。

江离更喜欢狗，不喜欢猫，但在之前是相反的。

在上一世，他曾经养过一只猫，是一只浑身雪白的狮子猫。

在夏日的夜里，那些无数个熬夜点灯做着家庭作业的晚上，小猫会趴在他的脚边休憩，有时候也会扑打着扰人的蚊子。

因为听话也不咬人，小猫一直处于放养的状态。附近的邻居都很喜欢它，时常投喂。

后来的有一天，那只猫不见了。

听邻居说，是外面的人给她喂猫粮，跟着那人走了。

江离找了几天未果，遂放弃。他也渐渐习惯，习惯阳台上那只慢慢舔舐雪白毛发的狮子猫不在。

后来，冬天的一个晚上，他听到门外有若有若无的猫叫声。

他披上外套，打开大门，发现是之前那只猫。

它的毛发不再雪白靓丽，布满灰尘，有的地方团成一个黝黑的结。

见到是他，狮子猫如同往常一样走到他的脚边，亲昵的蹭起来。

江离缩回了脚，冷着脸低头看猫，默默不语。

狮子猫抬头与他对视一眼，似乎不解，又上前来。

江离关上了大门。

第二天，门前没有那只猫的身影，小区里也没见到过。

江离猜测它可能去其他地方了，也可能在某个角落里冻死了，但总之，与他是没有关系了。

当那只狮子猫跟着陌生人抛弃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再对其有所期待。

所以他才喜欢狗，不喜欢猫。

……

“怎么了？”

鹿竹从房间小跑着进入客厅，看到破碎的瓶子和一地的狼藉，还有一脸无辜的少年和默默低头的狗：“江同学，你没被碎片划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