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在平安坊人流最为密集之地秀了一把的四人迅速离开,在脱离众人视线之后,便钻进了一辆马车之中。
四人刚钻进车厢,坐在车前的御者便轻轻扬鞭,马车快速向城外走去。
车中,除了四人之外,另还有一具被他们称为有着“旷世之才”的“尸体”。
车辆很快出了学城,那位身着铁鞋的男子见那尸体依旧一动不动的躺着,便伸脚在其腰部轻轻踢了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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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还演上瘾了是吧,赶快起来。”
尸体“哎哟”一声,揉着被踢的腰部坐了起来,此刻,便是亲历了十字街头那一幕的围观者也绝不会将他与那位一看就气概非凡的“青囊子”联系在一起。
变成了一个只有二三十岁年纪,有些神色气质有些油滑轻浮的青年。
他一脸期待的看着车中四人,道:
“怎么样,我这次的表现不错吧。”
“还不错,你那精神幻术配合一手魔术戏法,在扮纸老虎方面确实很有天赋。”铁鞋男子道。
油滑青年也不管这话是真心称赞还是暗藏内涵,只是巴巴的问:“这么说,我这算是通过考核了?可以进入组织核心层了?”
铁鞋男子道:“通过了。”
油滑青年立刻面露喜色。
“驭!”
随着御者一声轻呼,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到了。”
铁鞋男子率先下车,其他人也都陆续钻出车厢,油滑青年下车后四处了望,周围一片荒野,没有人迹,诧异道:
“咱们来这里干什么?”
铁鞋男子道:“当然是去完成后续任务。”
油滑青年闻言,脸色一僵,下意识停止了脚步,看向旁边沉默不语的几人,还有身后默默盯着他的御者,讪笑道:
“任……任务不是已经做完了吗?”
铁鞋男子道:“做完的只是任务第一步。”
油滑青年下意识的问道:“那这任务到底有多少步呢?”
铁鞋男子盯着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油滑青年心中一凉。
他的嘴皮忍不住抽了几下,有种努力钻营抱大腿,却抱上一颗仙人球的感觉。
最终,他左右看了看,见这四下无人、正是毁尸灭迹的好地方,忽然感觉脖子凉飕飕的,声音都忍不住发颤道:“你们……你们莫不是想……”
旁边一只手忽然拍在了他的肩上,心弦绷到极点的他忍不住狠狠抖了抖。
那手却更进一步的将他搂住,勾肩搭背,很是亲热的样子,却是那个在人群中周身缭绕火焰的男子。
他道:
“小胡啊,别胡思乱想,这家伙是见你脾性有些油滑轻浮,想要吓你一吓,咱们现在已经是亲兄弟一般,你想什么呢?
今日这一局,你只是觉得有趣,不知全貌,我却不妨更明白的告诉你,因为咱们这今天这出戏,未来几年学城是不能呆了,便是其他人口稠密的所在,也最好别去。
这不是组织对咱们的不信任,是保护!”
油滑青年“小胡”的心思也稍稍定了一些,“那咱们这是要去哪里?这是要彻底的隐姓埋名吗?”
火焰男夸张道:
“怎么可能?!
你真的是想得美!
便是咱们有这心思,也要组织愿意啊。
你现在或许还不太了解,等以后你就明白了,不把你这一身价值彻底压榨出来,你都别想闲着!
咱们现在要去的地方,现在或许还只是个不毛之地,但相信我,要不了多久,那里就将成为一片新兴热土,而咱们,则是逞其他势力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先去踩点插旗。”
油滑青年听着这些看似推心置腹的言语,心中却依旧有些迷湖。
可还不待他追问,火焰男便又拍了拍他的肩,道:
“别多想,好好干,等两年回头再看,你就知道今天上了一条什么样的大船……咯,来了。”
远处天空之中,几个小小的黑点向着这边快速接近。
待其距离越发近了,才见是几只体型极为巨大的鸟,种类各不相同。
三只信天翁,一鹰,一隼,一凋,还有一只杂糅了多种鸟类特征的大鸟。
很快,这些大鸟就来到了几人上空,在一只飞在最前的信天翁背上,坐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看到这一幕,油滑青年立刻便意识到,这人很可能有着精神操控或者生命共鸣抑或别的超能力,这才让对方控制了这几只大鸟。
对任何一个势力来说,拥有这样驭使飞骑的手段,都是非常令人眼热的。
拥有这种超能力的人,哪怕战斗力为零,也都会被当成宝贝一般呵护。
油滑青年心中转动着这些念头之时,六只空载的大鸟背后各自背负着一个小小坐垫,分别来到六人上空,绕着六人低空盘旋,但却并不落地。
那鸟背上的娇小身影摘下一个形似鹰嘴的炫酷眼罩,在空中对他们大喊道:“别磨蹭,赶紧走……上得来不,需要我让它们落下来吗?”
铁鞋男子道:“不用。”
他明白对方用意,“凡有接触,必有痕迹”,这里又是稷下学城,谁知道都有些什么超能力,这些巨禽能不落地最好就不落地。
他伸手往上虚抬,其他人便陆续双脚离地,被他轻轻“扔”到鸟背之上。
不仅他们这当街表演“快闪”的五人坐了上去,就连那与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交流的御者,也都坐上了一只飞骑。
在临走之前,那位火焰男挥手扔出一颗火球,将那辆马车整个烧成灰尽。
而就在他们离开的六日之后,一队十余位身着特别制服的男女出现在这片区域。
其中两人,正是当日出现在平安坊的那两个,相比于其他人,他们的神色明显沉重很多,就像是背上压着山一般重的压力。
最先一人,是一位双眼缠着黑色布条的男子,只见他的鼻翼不时的轻轻抽动,有时还会驻足停留一会儿,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那火堆余尽之处。
其他人在看到那火堆余尽之时,神色都有明显的变化,倒是那头缠黑布条的男子绕着这片区域继续走了几圈,这才伸手扯下蒙在眼前的布条,脸上带着疑惑的神色道:
“他们最后的形迹,就在此处!”
对于脚边的这堆余尽,他却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没有过多关注。
他这个答桉,显然不能让人满意:“最后形迹在此处?那他们人呢?”
男子将黑布条在手中随意轻甩,在指尖缠绕,先是用脚点了点地面,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有些漫不经心的道:
“要么是钻地下跑了,要么就是飞天上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