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灵核炸开，一股恐怖的冲击也随之迸发出来。

纵然有神术护身，面对这毫无保留的灵力冲击，殷十七也是有些难以抵挡。

毕竟，灵魂比阿吒婆拘更弱小的他转化效率有限，不可能一次性将所有灵力吸收。

霎时间，他化身的巨剑整个被炸飞了出去。

不仅是他，随着阿吒婆拘自爆同归于尽，这个由对方所构筑的异空间也随之裂开，在无差别的灵力冲击下彻底崩塌，消弭于无形。

“啊——”

殷十七惊叫一声，只觉眼前一晃，他的灵魂意识重新回归了本体。

再望向不远处，地魁星阿吒婆拘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维持着一副宝相庄严的模样，只是他的眼睛已然紧紧闭上，脸上全无血色，只剩一片灰暗。

阿吒婆拘死了。

他身边那一群原本萦绕着的幽灵与亡魂，像是嗜血的鲨鱼一般，尽皆疯狂地开始啃食他的身体。

可惜，它们终究只是一群亡灵，它们的攻击对于阿吒婆拘的身体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徒劳地在发泄自己先前被奴役的愤怒与怨气。

“死后万鬼噬身，你这家伙到底是造了多少孽啊！”殷十七见了不禁直摇头，缓缓走了过去。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杀的人也不少，罪孽深重，死后坠入地狱说不定也是这种结局。

但是，地魁星阿吒婆拘可是一个修佛之人。

在殷十七的印象里，修佛者都是以渡人为己任，尤其是那些大德高僧，更是功德加身，百邪辟易。

即便是死了，也绝不至于被幽灵和亡魂如此欺凌。

像阿吒婆拘这种情况，当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也不知生前到底做了多少孽，才被人记恨成这样。

这对于一个修佛者来说，当真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但想到这里，殷十七的心里不禁又生出另一个念头。

“又或者，这就是佛的另一面，从来都是我们误解了所谓的佛？”

在他的印象里，佛一直都代表着仁慈，是绝对的至善。

但他早已不再是懵懂的孩童。

他知道，世间事从来都不是那么绝对。

比如圣域里，被大家看作正义象征的那位女神。

或许，佛也是如此。

从来都只是他们一厢情愿地这么认为罢了。

神明的善与恶，从来都不会被凡人的意志左右。

正思考着，殷十七已经来到了阿吒婆拘的尸体旁边。

或是觊觎他身上活人的生气，那无数萦绕在地魁星尸体四周的幽灵与亡魂在发现他靠近以后，有不少便立时调转矛头扑了上来。

“找死！”

殷十七冷哼一声，默默运转神术‘万化’，身上顿时释放出一阵纯白色的辉光。

那一群幽魂亡灵扑上来，撞在纯白辉光之上，立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尖啸。

“嚎——”

紧接着，便看到它们冰雪消融，消失在了殷十七护体的纯白辉光之中。

虽然没有太复杂的意识，但那亡魂与幽灵还是能辨识危险。

看到前面那些同伴的惨状，后面的幽灵亡魂尖叫着四散奔逃。

只一眨眼，便通通消失不见了。

没有了它们的骚扰，殷十七这才收起神术，将阿吒婆拘右手手腕上的那一串佛珠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