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才网吧。 马事成将短信看了又看，自从短信发来之后，便再没了音讯。 ‘回拨电话问问情况？’脑海下意识的。 马事成第一时间否定了，如果小娜真被关了，他现在拨电话回去，无异于主动暴露，小娜的下场可想而知。 马事成吸了一口气，他走在客厅的窗前，思考起对策。 他以前晚上经常去网吧，小娜有时与他开黑，一来二去关系熟了。 两人手机号是移动号，同一个地区的号码，前面7位数容易相同，两人手机号恰好一样，后面4位的差别也极小。 这年头，有微信和qq联络，人们大多只能记住自己的手机号。 小娜之所以没找别人求救，恐怕是记不住别人号码，而恰好，想起和她号码类似的自己。 至于为什么不报警，恐怕时间仓促，且因为所处地方的限制。 姜宁有她在身边，常引得路过行人艳慕。 姜宁不禁感觉有点好玩，准备瞧瞧，她搞什么鬼点子。 之前马事成开黑缺人，小娜曾拉了网恋对象一起打游戏。 顾阿姨和闺女一屋，她看电视，包饺子，偶尔望见闺女的笑容，也跟着笑了。 确定之后，马事成挂断了电话。 此人是小娜的网恋对象。 剧烈的疼痛完完整整的传递到大脑，青年疼得近乎昏死，他疯狂嚎叫，忽然发现身体被定住了，眼睛无法眨一下。 姜宁眼皮子跳了跳，他没想到，耿露胆子居然越来越大，现在竟敢不经过，肆意同意抓手，以后她还敢干什么？ 他都不敢想。 她走进商城，空调的凉意一吹，脑海清明了。 正值七月，禹州太阳相当毒辣，大中午的时间，水泥地面晒得烫人。 姜宁随手一扭，房门无声无息的打开，屋内的人并未察觉。 耿露心里本来就慌，她以为姜宁生气了，眼神担忧的闪动，下一秒，就见姜宁嘴角上扬： 她给耿露穿戴护具时，脸上有难以掩饰的羡慕，“你们是学生吗？” 这是因为，每天薛楚楚和顾阿姨两人，轮流帮忙照看。 他丝毫没留手，完全往死里砍。 “要不要出门呢？”耿露连发几条消息，硬是把要不要出门的决定权，转移到了她这里。 姜宁决定给她点颜色瞧瞧。 耿露：“卡在身上了，既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 耿露：“姜宁，你旅游回来啦？” 姜宁随手扯动，伴随难听的金属撕裂声，锋利的开山刀，硬生生被撕成了两半。 “开学高二。”耿露回答。 他点进小娜的空间，留言板，一个金发男头，给她写了很多暧昧语句。 射箭教练过来给姜宁穿戴护具，姜宁摆手拒绝：“我有基础的。” 现在却变成了吐娃娃的机器。 骑车前往市区。 他们一场长椅落座，耿露取出一支小小的护手霜。 耿露青涩的面孔，掩藏了一副超越年龄的惊人身材，难免夺人心目。 …… “下次吧，忙呢。”对方发来一条消息。 “我觉得你的唇膏也涂多了。” “那我开始了哦。”耿露说。 姜宁没理会他的问题，而是问：“你前几天是不是对一个骑电瓶车妇女动手了？” 灵舟飘在空中。 姜宁神识在钢珠上停留了两秒，8毫米的钢珠，配上钢弓打出，速度一百多米每秒，隔着几十米，打碎啤酒瓶轻而易举。 姜宁一动不动。 他叼着烟，坐在电脑前打网游，烟雾缭绕中，传出神经质质的忽笑忽骂。 对方居然秒同意。 他发给金发男头：“哥们，盲僧龙虾皮肤限时领取，内部福利，赶紧点。” 他看看手机，准备报警，将地址告知，让他们去救援，他只是一个学生，没那么大的能力，贸然闯入人家老巢。 姜宁吃了话梅糖，面无表情： 姜宁招招手，5S飞到手上。 青年眼睁睁看到，面前的恶魔又劈出一刀。 姜宁扫了扫耿露，少女许是有些热了，脸蛋红彤彤的，鼻翼冒出点点汗水，却充满了干净的笑容。 …… 姜宁举起刀，玩味道：“你听说过…八爪鱼吗？” “不能浪费！”她语气决绝。 过往制造的所有恶，这一刻，得到报应。 获得了N声“好姐姐，好哥哥。” 马事成保存了几张图，用搜图软件检索，果然是网图。 脸上有一道细细的疤，像是刀疤，剑眉，很帅气，容易吸引小姑娘的类型。 姜宁：“开玩笑，我什么体质？” 他查了一下对方空间的说说，摩托车，高档餐厅，自拍。 姜宁：“要我接你吗？” 这么多刀，足以将人剁成块，然而，姜宁依然完整如初，站在原地。 马事成正准备打电话报警呢，楼梯口突然传来一阵动静，马事成心里一提，兀自打起精神。 钱是耿露抢着付的，她表示，既然是她主动喊姜宁出门，就该承担花费。 他低声嗤笑：“煞笔玩意，有龙瞎皮肤我找你？” 姜宁道：“我记得你以前只有冬天才涂。” “刚才说了反面不出门，现在不是反面，当然出门了，我们在蓝马商场见！”耿露快速打出一串字。 姜宁躺在沙发上休憩。 姜宁推着山地车，临出门前，他神识撩了撩。 姜宁又玩了几发，箭箭命中靶心，绕成一个小小的圆环。 姜宁站在广场前，望向近处的人流，低声道： “该去办正事了。 他以为姜宁戴了钢板，怒骂： “成。”姜宁有段日子没射箭了。 射箭教练倒吸了一口凉气：“才高二。” 金发男头感兴趣：“能领到？” 赤红血液喷涌，青年左胳膊被劈成两半，不是折断，而是如同劈柴，从手掌到肩膀，劈成了两片，许多神经筋肉连接。 青年脸上的刀疤扭曲，狠色一现，他抽出开山刀，胳膊肌肉拧动，一刀狠狠劈来，划破空气。 很快，她发了个‘兔兔哭泣’表情包。 射箭教练赶紧鼓励：“没关系，新手都这样，多练练就好了。” 他看了眼手机，薛元桐没发消息，看样子还在睡觉。 面对姜宁的调侃，大庭广众之下，耿露终究退缩了，闹了个羞红脸。 这份安详令姜宁心境平和。 “草！” 石沉大海。 姜宁走在商场的回廊，耿露讲起她培训班见闻，老师来历，教学本领如何，学生是哪些人，学生之间的恩怨情仇。 姜宁弹出一道灵火，烧掉满地的血迹。 马事成想了想，打开一个常用的qq群，花了20块钱，让人分了一个网址给他。 “是你干的啊。”姜宁平静走向青年。 耿露离开之后，姜宁才发现全程一分钱没花。 蓝白购物商场，站前广场，姜宁停好山地车。 她故作镇静，为了缓解尴尬，找话题：“你平时不涂护手霜吗？” “成，我继续找别人了。” 过了一会，马事成得到了一串qq号和密码。 她故意把护手霜挤多了，擦了两下后，就找借口：“诶，太多了，我用不完了。” 耿露玩了几箭，就感到累了，她回头对姜宁说：“换你来吧。” 戴好护具之后，射箭教练讲解要点，“你把箭卡在这里，听到‘咔’一声。” …… 其实她很想让她妈接姜宁，但怕伤到他自尊心，便没说出口了。 “瞄准器对准靶子，对对，还有啊，记住了统一拔箭，如果前面有人，千万不能射箭。” 打游戏的青年回头，看到姜宁之后，他表情惊讶，随即问： “你怎么进来的？” 姜宁：“刚才问你的听懂了吗？” 姜宁的屋内气味清新，完全没出门旅游几天，再回家后那股陈旧味。 青年忽然笑了：“就是老子干的，你能怎么我？” 马事成给他发了盲僧皮肤截图：“我刚领到的，腾讯bug，要不是看一起开黑，我根本不分享你，速度点，马上被收回了。” 马事成眼神动了动，点进对方空间，留言板上同样是小娜的留言。 河坝。 他一把抽出开山刀，举在身前，眼神瞬间凶戾起来，“你特么想死是吧，老子杀你全家！” 然后一把拿起姜宁的手，来回摩擦润滑，感受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耿露涂了半晌，把姜宁的手玩了一遍，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下午才到家。” “好吧，你来一箭我看一下。”她道，毕竟开箭馆，很担心顾客安危。 他走到一处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叫骂声。 青年之前的神经质没了，他惊恐无比，恐慌的问： “你是人是鬼？” 耿露道：“掉在身上了。” “叮”的提示音响起，书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附近很安静，由于房子标了拆字，大部分住户搬走了。 同样抓娃娃的小情侣，嫉妒的快疯了，抓了10块钱后，受了刺激，又买了20块游戏币，血本无归。 耿露眼中闪动异彩，玩个射箭都那么帅。 屋里仅此一人，姜宁神识探查之中，发现桌子上有一根钢弹弓，边上摆满了钢珠，桌子底下还有一把开了刃的开山刀。 耿露脖子仍是红红的，上面系了一条红绳，那是姜宁送的小熊玉坠。 …… 陈思雨摸不到头脑：“没，我爸说堂哥赌钱欠了几十万，家里的房子都当了，让我别接触。” 马事成：“那就成，你别和堂哥见面，他不是什么好人，总之，千万别见面。” 休息了一会儿，姜宁准备下午出门，解决一下暗中隐藏的威胁。 他手握断刀，一刀劈出，长长的刀光闪动。 一刀劈在姜宁肩膀，发出金属相接的脆响。 “起！”姜宁念道。 她站在姜宁面前，双手背负身后，胸前愈发的高挺。 几句话之后，原本熟悉感又找了回来，耿露放开了许多，提议：“我们先逛逛，三楼新开了一家射箭馆，等会儿看看。” 姜宁勾起嘴角，“我是神。” 耿露纠结了两分钟，发来了一张图，图里是一枚硬币： “抛硬币决定吧，如果抛到了反面，我们不出门，其他的就出门。” 他胳膊一抓，青年根本来不及反应，开山刀被抓走了。 “射箭吗？”姜宁思索。 然而，当他见到来人的面孔，反倒懵了。 隔壁的薛元桐睡得香甜，似是想到欢乐的事物，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 …… 姜宁哑然，“成。” 姜宁持弓，旁边的耿露以为他会摆一下姿势，找找感觉，结果姜宁瞬间开弓，箭离弦而去，死死钉中靶心，箭尾不断颤动。 他发了一句：“小娜，五排四缺一，带你上分来不来？” 青年眼睛红了，疯牛似的，连砍十几刀。 直到临近下午四点多，耿露才拎着两个便携袋，上了妈妈的轿车。 耿露在大太阳地等着，见到他出现了，连忙捂住胸口跑来。 这里的建筑有四五十个年头了，户型老旧，姜宁顺楼梯而上，破旧楼梯间漫出难闻的气味。 姜宁虽然法力超群，但神识范围，却涉及不到她，“咋了？” 纵然如此，一两分钟后，抵达太和路。 吃完饭后，她窝在妈妈收拾好的床上睡去。 金发男头：“谢了兄弟，你人挺好的。” 她一直戴在身上。 透明符箓立在半空，指向一个方位。 他放空识海，任思绪飘飞。 但对方的自拍，网络上却找不到，看样子可能是真的。 那是一个小青年，骨龄19岁多，脸上有一道细小的刀疤，剑眉，挺帅的。 说着，她伸出手，耿露手指丰润白嫩，指甲泛出柔和的珠泽。 这边发完，她又发消息：“可是外面太阳好晒呀。” 他是有车一族的高中生。 “左手伸直，右手拉弓，到下巴这里，你别紧张。” 这个皮肤对玩盲憎的玩家，吸引力可不小，关键是免费领！ 心爱的东西免费领，能抗拒诱惑的人并不多。 姜宁和耿露又去了环境幽静的甜品店，点了水果小蛋糕，西瓜山楂芋圆豆花。 陈思雨还在卖衣服呢，她惊讶无比：“你咋知道他喊我下午出门玩。” 一发钢珠，能摧毁一个家庭。 马事成直达目的：“哥们，我是小娜那网吧的马哥，打亚索的，你盲僧玩的不错，现在打吗？” 这是一个专门钓鱼用的账号，用来吸引女生，以及联络另外一个线人。 对耿露而言，以前的娃娃机很可恶，投币只进不去，有时候抓十几次，一个抓不到，气得吐血。 负责给他们戴护具，和教授射箭技巧的人，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轻女性。 他摸出一张透明符箓，此乃是具有留痕效果的符箓，专门用作追踪。 射箭馆前。 娃娃机十分泛滥，商业街、火车站、商场、电影院，地下走廊，各色娃娃难免碰到有心仪的。 “对，就是这样。” 不过她一向如此凶猛，记得的高一上学期，便敢趁停电动手了。 打在人身上，或许无法一击致命，但致伤致残不难。 马事成慢慢悠悠的登上qq，查看对方最近的聊天记录，这一看，却发现了不对劲。 青年震得虎口发疼，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一幕。 说话期间，他意识到不对，手摸向桌底的开山刀。 他火急火燎的，一个电话给陈思雨拨打过去，很快接通：“陈思雨，最近你堂哥是不是喊你出门了？” 他其实并不放在心上，对于普通人难如登天的麻烦，对他而言，仅是消遣的乐趣。 姜宁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道：“先进去吧，外面太热了。” 十分钟后。 七八只岁月静好的娃娃，被姜宁扯了出来。 暑假期间，尽管消费很贵，射箭馆内依然有近半客人。 留下了服装店里，疑惑不已的陈思雨。 他眼神忽的凝结，注视耿露的脸蛋。 旋即，她认命了，其实，如果高二不能拥有这种身材，后面大概也难拥有了。 耿露开弓，一箭脱靶了。 耿露开心坏了，乐得抱住姜宁胳膊。 “他妈的，居然敢挡老子办事，要不是那天状态不好，老子一弹弓给她打残了！” 耿露连连拒绝：“我让妈妈开车送我。” 进了射箭馆，耿露选了双人48支箭，价格62元，相比别的运动，射箭确实蛮贵了，对于禹州这种小城，很多一天工资，不过这些钱而已。 姜宁打了一个响指，屋里震了震。 毕竟，发条短信不需要出声。 为了防止恶作剧，马事成打开手机qq，点进和小娜的聊天账号，对方处于在线模式。 如果顾阿姨没玉佩护体，中了一下，必将从电瓶车跌下。 “很累吧，上次我去南市玩了几天，回来真的好累。”耿露说。 “嗯，是正面还是反面？” “无聊。” 姜宁提步走向远处的巷子，身形缓缓隐去，逐渐变成透明人。 不过，马事成没立刻行动，他最近和龙龙在搞‘外贸’，本身见不得光，能不接触官方，他不愿接触。 想了想后，他点进对方空间，显示无法访问，他添加好友，“哥们，加个好友一起开黑！” 其实出发泰山旅游前，她想一块去，可那时候正好上绘画培训班，没空一块儿。 射箭馆的箭道分三种，3米，5米，10米。 青年终于知道他是来寻仇的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双胞胎？这特么不是陈思雨吗？”马事成爆了粗口。 “咣！” 耿露是放假后一次见到姜宁，本来很激动的，如今面对面，反倒羞涩了。 玩了射箭之后，姜宁带她到娃娃机那里，耿露指哪只，姜宁抓哪只。 姜宁无视硬币的结果，“还出门吗？” “嗯嗯好。”耿露道。 姜宁乘上灵舟，一个飘逸的甩尾，直冲东边的太和路。 姜宁选了10米。 隔壁东东一家搬走了，平房恢复了以往的清净，连续几天的旅行，让薛元桐的心理略感疲惫。 他挥刀，又劈出一刀，震得他后退了一步。 “你运动那么厉害，射箭肯定适合你！”耿露早想约他出来玩了，提前做了很多功课，让他玩的尽兴。 灵舟的速度并不快，大概只有火车的速度，姜宁位于灵舟之上，俯瞰下方风景。 耿露回答：“学美术经常动手，涂一下手更舒服。” ‘气鼓鼓’兔兔表情。 “你答应了？”马事成问。 耿露发了两个猫猫笑的表情包：“既然不累，下午出门玩吗？我请你玩。” 一小束头发落在上面，再无力翻山越岭。 旁边箭道，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一箭中靶，他握拳头发出呼声，很是激动。 她隔着车窗，挥手道别。 她去附近的饰品店买了两个袋子，装的满满当当，旁边的小女孩羡慕的移不开眼，耿露大方的奖励给了她一个。 旁边教练忍不住道：“漂亮！” 这些信息在马事成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手掌一甩，窗户打开，鼓动风浪吹散屋内的怪味。 他回想刚才青年说的话，“呵呵，挺有意思，团伙互相不知道身份？” “也好，一个个找上门呗。” 姜宁从容不迫的离开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