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加起来也没见过几次面,但他觉得周子午不像是那种仗着自己的才华,或者脑子一热就和别人翻脸的人。
暗暗将这件事记在心里,他决定等今晚过后,去好好了解一下。
台上。
只有三分十六秒的《天地龙鳞》,很快来到尾声。
虽然期间几次听到的观众掌声,已经证明了周子午春晚首秀的成功,但他此刻依旧不敢懈怠。
行百里者半九十,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给这首歌一个完美的收尾。
话筒放在嘴边,他眼睛盯着前方,最后一次唱响:
“这龙鳞却曾经,铿锵落地犹如碎冰。”
“一片鳞一寸心,故事飘摇我不忍听。”
“将民族的命运,昂首抬起再次复兴。”
“游天地寻龙鳞,龙的血脉蔚然成林。”
像走马灯似的,之前出现过的画面一幕幕在大屏幕闪回。
阴云,龙椅,血色天空。
晴空,白鸽,金色宫殿。
在周子午歌手落下的前几秒钟,画面上出现了一面飘扬的五星红旗。
接着,画面向下,一群身穿制服的小学生排好队列,仰头凝望着头顶的五星红旗,高高地举起右手,行少先队员礼。
歌声止,画面定格。
少先队员们胸前那鲜艳的红领巾,映入了全场以及电视机前上亿观众的视线。
“哗!”
全场掌声雷动。
周子午没有多说话,只是向观众席鞠了一躬,便朝下场门走去。
“谢谢!”
任铭站在镜头前,正准备继续往下说主持词,却没想到观众们的掌声依旧不停。
在春晚的舞台上,这是极少出现的现象。
没办法,他只好又补了一句,“感谢周子午带给我们的精彩演唱,谢谢!”
掌声渐弱,任铭稍稍松了口气,继续主持。
另一边,周子午来到后台的第一时间,便是解开自己西服的扣子,将自己胸前敞开。
“呼。”
他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舒服了。
刚刚在舞台上时,他就感觉黄力争给他准备的这西服不是很合身,有点束缚的慌,不过好在没影响到演唱。
“周老师,你现在是回去,还是去现场观看?”刚刚叫他去候场的那名工作人员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如果是去现场观看的话,我们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前排的位置。”
“不用了,我回去。”
周子午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做出了选择。
继续在现场看,那就意味着还得继续穿着这身衣服,而且还得端端正正地坐着,不能解扣子,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摄像机就会把你的样子,放给全国人民看。
本来衣服就束的慌,还得在那端着,那得多难受,还不如直接回去。
虽然可能因此就缺了些镜头,但考虑到今晚已经大出风头了,这点镜头不要也罢。
“好的,你身上这衣服……”
“我马上去更衣室换掉。”周子午道。
“这倒不用。”工作人员笑道:“黄导说了,这身衣服就送给你了。”
周子午点头,“那我可就撤了啊。”
“等一下周老师。”
周子午疑惑地看着她。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走之前,能给我签个名吗?”
周子午笑道:“当然。”
……
从央视离开,周子午站在路边,好不容易才打了辆还在揽活的车出租,然后直奔医院。
除了畅老那,他现在也没地方可去,回酒店是不可能的,这大过年的,一个人待在酒店那可太凄凉了。
不过,为了防止意外,他还是给任青打了个电话。
“还没睡,我们俩正看春晚呢。”
“啥,你要来?当然欢迎了!”
挂了电话,任青转头对畅秀玉笑道:“妈,小周一会要过来。”
畅秀玉闻言,脸上浮现笑容,“好。”
过了两秒,她又道:“对了,你去给他准备点热的吃的吧,他演到现在,很可能还没吃饭。”
“妈,到底谁才是你亲儿子啊。”任青语气酸酸的。
“让你去就去,哪这么多抱怨。”
任青投降,“得,我这就去。”
……
喝着热乎乎的八宝粥,感受着饥肠辘辘的胃里终于有点了东西,周子午放下碗,道:“终于活过来了,真的太感谢了。”
“哪里,有点晚了,只买到了这个,招待不周,别嫌弃啊。”任青略带歉意道。
周子午摆手道:“这就很好了,我哪还敢嫌弃啊。”
看他俩这客气来客气去的样子,畅秀玉发话道:“行了,小周不是外人,别跟这装模作样了,刚才不是还嫌我对人家好,对你不好吗?”
被揭老底,任青也装不下去了,只能无奈地对自家老太太道:“妈,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都自己人,要哪门子面子?”
周子午笑呵呵地看着这母子俩斗嘴,只感觉那份孤独的心有了慰藉。
深夜十一点。
看畅老脸上有了困意,周子午便主动提出离开。得知他是打车过来的,畅秀玉又嘱咐任青开车送他回酒店。
和昔日的车水马龙不同,今晚的阳城,路上的车特别稀少,几乎是一路通畅。
回到酒店房间,周子午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孤独感再次朝他袭来。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更何况,这还是夏国人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呢。
“唰!”
将窗帘拉上,周子午回到床边,掏出手机,想给家里打个视频,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然而犹豫了两秒,他又放弃了。
还是算了,看了反而更煎熬。
放下手机,他心里又感觉有些奇怪,按说这个时候,家里人早该联系自己了吧,就算他们担心自己正在春晚现场,怕打扰到自己,那也应该发条飞信问问吧?
现在好了,电话没有,飞信也没有,这什么情况?
正当他摸不着头脑时,突然收到了一条飞信。
第二美少女:【你在阳城住的酒店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