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遇刺戏被推迟了,全剧组也只能跟着拍后面的戏份。
不过这是黄导要求的,也没人敢提意见,只能跟着拍了。
按照故事线,燕天骄成为箫府门客后,便承担起了教导箫月的任务,这期间,箫月逐渐被他的博闻强识吸引。
而周子午需要做的,就是在各种教学场景下,将剧本里那些涉及军事、天文、政治等繁杂拗口的台词,一字不漏地背出来。
黄力争本来挺担心他的台词的。
台词说不好,就很容易让观众觉得他是背课文的小学生,而不是那个内藏乾坤的燕天骄。
到时候,不管他的扮相再怎么帅气、符合人物,也只会让人感觉出戏。
然而让黄力争惊讶的是,周子午的台词,说的十分得棒!
他的语速不疾不徐,声音低沉且带着磁性,他沉静地坐在那里,向眼前二八年华的女孩传道授业。
拓宽她眼界的同时,也为自己的生命按下了倒计时。
此刻的他,好像真成了那个满腹经纶的前朝皇子!
黄力争不知道周子午是怎样将那些拗口的台词,变成自己胸中的学识,他只知道,燕天骄这个角色,成了!
“箫小姐,我讲的,你听懂了吗?”
石亭里。
春风和煦,夕阳西下。
“燕天骄”正在给自己唯一的学生,上最后一课。
他坐在木质轮椅上,回到这个自己三年前遇刺的地点,微笑看着眼前已经长成了大姑娘的箫月。
而此刻,周子午的内心,是震撼的。
剧本里,此时已经过了三年,可现实里,三个小时都还没到,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李舒越,从眼神清澈且愚蠢的懵懂少女,变成了内敛沉稳、名震京都的大家才女。
几个小时,演出了一个人三年的转变,而且,她都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扮演十几岁的少女竟一点都不违和。
这份演技,周子午自认是做不到的。
好在他饰演的燕天骄,人设从头到尾都是固定的,根本不需要他演出人物的成长。
李舒越表情严肃,听到周子午的问题,点头道:“我懂。师傅……我们下次见面,可能要很久以后了。”
周子午点头,移开视线,眺望远方,“能把我往前推一点吗,我想再看看这湖水,我可是好久,都没好好看它了。”
李舒越默默起身,将他的轮椅推到石亭边上。
周子午背对着李舒越,夕阳照在他俊朗的脸上,让他的整张脸都蒙上了一层金光。
他突然笑了,“箫小姐,明天你入宫,我就不送你了。提前预祝箫娘娘得偿所愿,母仪天下。”
听到这话,李舒越低头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难过,但很快,难过又被坚定所取代。
石亭陷入了安静,两人就这样一坐一站,望着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久久无言。
“卡!过了!”
黄力争话音刚落,李舒越整个人就“松”了下来,她看着从轮椅上起身的周子午,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之前真没拍过戏?”
考虑到周子午是个从未演过戏的菜鸟,她都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了,谁成想竟然这么顺利地就完成了拍摄任务。
周子午无奈道:“真没演过。”
这问题,她都问了好几遍了。
要说周子午表现为什么这么好,也得益于燕天骄这个角色,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坐在轮椅上给箫月讲课,展现学识,不需要太多演技。
李舒越还是不信。
她正要继续追问他是怎么做到的,黄力争走了过来。
“行了,你别再问了,我替他回他,他之前是真没拍过戏。”黄力争伸出五根手指,“人家之前是歌手,出道第一年,一口气拿下五座金曲奖的那种。”
李舒越翻了个白眼,看着黄力争,那表情好像是在说:你编也编个真点的啊。
为了这部《大梁秘史》,她这小半年一直在研究剧本,还真不知道乐坛发生的那场“大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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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你自己去网上查。”
提前完成今天的拍摄任务,黄力争这会的心情也很好,挥手将李舒越赶走后,石亭里就剩下了他和周子午。
也是到了现在,他才想起中午吃饭那会,周子午那怪异的要求。
“小周,你中午的时候,说明后天就能演出被刺杀后的虚弱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