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
正准备下马车的赵政,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表情略显诧异。
此时的成蟜面色苍白如纸,脑瓜子上还缠着一层层的布帛,看上去异常的虚弱。
可是他看向赵政的眼神,却充满了怨毒和怒火。
魏冉被逼得离开咸阳,沉瑶要被处以最为残酷的‘具五刑’,无异于断了成蟜的左膀右臂。
此事对他的势力,打击尤为沉重,对赵政心怀怨恨也是应该。
此时,
成蟜被几个人抬着,凶神恶煞的盯着赵政说道:“赵政,这次算你运气好,可你的运气不会一直这么好。”
“别以为没了魏冉、没了沉瑶,本公子就没手段了。”
“你我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我、一定是我!!!”
面对成蟜那近乎失去理智的样子,赵政只是在最开始时看了他一眼后,便一直无视对方。
在成蟜的咆哮声中,赵政看向姬空说道:“你在外面候着,若是有不长眼的找你麻烦,尽管出手。”
说着,
他淡漠的看了眼成蟜,眸中那蛮不讲理的霸道及冷意,顿时让成蟜心头一哆嗦,下意识的就闭上了嘴。
可紧接着,
随着赵政向着咸阳宫走去,成蟜心中忽然涌出浓浓的耻辱感,苍白的脸瞬间涨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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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热血上头,被包成木乃伊的脑瓜子上的,竟然又喷射出两道短小的血箭。
看着那道离去的背影,暴怒的成蟜彻底破防、失去了理智——
“赵政,到时候我要让你跪在地上求我,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永生永世,都活在悔恨当中!!!”
直到看着赵政进入咸阳宫的大门,成蟜这才收回愤怒的目光,随后杀气腾腾的看向一旁姬空,
正准备下令,让手下教训姬空一顿的时候,一道冰冷且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忽然在众人耳边响起——
“咸阳宫外禁制私斗,卫慰军听令:违令者勿论身份、斩首示众!”
“诺!”
……
一刻钟后,
赵政跟着值守太监来到椒房殿,赵姬看着他脖子上的伤,不禁潸然泪下,暗恨自己无能,不能帮助赵政。
母子二人交谈了约半个时辰时,一名宫女走入殿中:“启禀夫人,夏太后差人来传召,想让公子政尽快过去一趟。”
“知道了。”
赵姬擦了擦眼泪,没有挽留,便让赵政离开了。
虽然夏太后没有召见她,可她一点都没有不高兴,
因为她知道,听闻昨夜赵政遇刺后,不但她没有睡着,就连夏太后也是如此。
即便嬴子楚差人传来平安的消息,在没有见到赵政前,她们还是提心吊胆的睡不着。
在赵政离开之后,
赵姬来到了寝卧之中,从梳妆台的暗格中,郑重其事的取出一颗黯淡无光、上面有一颗划痕的珍珠。
来到正殿后交给一名宫女,冷冷的说道:“将这东西送去左相府,你亲自告诉吕不韦,当年本宫救他一命,现在是时候还了。”
“就说本宫说的,若昨夜之事再发生,本宫不管是谁出手,让他吕不韦……把命还给本宫!”
“~~诺。”
那名丫鬟战战兢兢的应道,随后便迈着小碎步离开了椒房殿,急匆匆的向着宫外赶去。
下一刻,
赵姬不负刚才的锐利杀伐,好似在瞬间失去所有精气神一样,半瘫在主座上,
双目无神的盯着前方,自言自语道:“政儿,母亲现在只能帮你这些了。”
与此同时,
赵政已经来到夏太后这里,当夏太后看到赵政脖子上血痕时,心疼的直掉眼泪,
立马招呼下人,将最好的伤药拿来,说什么也要亲自给赵政上药。
赵政见状苦笑道:“祖母,孙儿没事儿,只不过是破了点皮而已。”
“都流血了还没事?你这孩子跟你父亲一个德行,就是犟,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