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麻烦要来了。”巫十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巫十九出身巫神教这般天荒界顶级的势力,他原本作为一位灵境八重的强者,在巫神教的地位也是十分的显赫。 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和巫神教发生巨大的冲突,一怒之下双方大打出手,巫十九与灵境九重至强者交手,虽然侥幸逃得一命,却也是身受重伤。 若非是恰逢祖地天地复苏,他冒着巨大的风险降临祖地躲避追杀,还留在天荒界之内必然要遭受巫神教诸多强者接连不断的追杀,而那个时候的他却不一定有资格能够活下来。 毕竟巫神教传承古老,自从上古部族时代就已经存在,特别是在一些追踪诅咒的神通术法十分的诡异,连出身巫神教的巫十九都不敢确认自己知道所有。 原本到了巫十九这般境界的修士,对于自身的认知要超过一切,他们在很多时候都不会太在意相信运气这种事情,相比较运气,他们更相信自己的实力。 可是自从降临祖地之后,巫十九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运气的确是走了大运,和裴玄景的结识,大明神朝的晋升,这一系列的事情对当时身受重伤的巫十九而言都是极大的裨益。 要知道巫神教这般传承之上古的势力,在最初的人族中可是作为人族祭祀存在的地位,能够获得人王的信任和人道气运的滋养,对于巫神教而言是有着巨大的帮助,而大明神朝的晋升无疑让巫十九看到了这般的可能。 所以他才得知裴玄景要帮助大明帝国晋升神朝的时候,主动的提出可以帮助对方,至于说当初所提的那个交易,其实说真的巫十九最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找一个理由罢了。 只有真正面对过灵境九重至强者的修士才会明白这般的修士有多么恐怖,巫神教的底蕴也不是区区一个大明神朝可以抵抗的,哪怕是对方所凝聚的金书玉册属于上等,在没有真正成长起来的大明神朝,面对巫神教这般顶级势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巫十九最初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帮助大明神朝晋升成功,然后借助人道气运和大明神朝的供奉来修养自身的伤势,尽快的恢复自己的实力,只要在巫神教的人归来之前,自己恢复到巅峰状态,那么就算不敌,自保也是无虞。 至于说其他人,巫十九根本不在意,也不会在意。 但是到现在为止,巫十九却发现了有些事情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裴玄景的成长速度太快了,对方不过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就已经走过了不少修士需要上百载乃至数百载才能走过的道路,已经真正成为位列这天下强者之林。 而且不止如此,就如他眼前的这位大明神朝的皇帝陛下,作为和对方接触最深的人,他明显能够感受到对方瘦弱的身躯下恐怖的力量,若是真的出手必然也是石破天惊。 如此一来,巫十九倒是改变了原本的想法,既然这大明神朝有潜力,那么自己何必要舍弃而去呢? 毕竟无论如何有帮手来和自己一同面对巫神教的那群人,总比自己单打独斗要来的好。 “先生放心,朕的允诺不会食言。”朱厚熜淡淡的声音响起。 这几十年的相处了解,他对于这位的心思也大概了解,不过朱厚熜也不在意对方到底怎么想。 作为一个皇帝,他自然清楚有些人不需要对方忠心,只需要对方有价值能够就为自己所用就可以。 他可以要成为将大明神朝发展壮大成不朽神朝的皇帝,这一点的容人之量都没有的话,又何谈未来呢? “多谢陛下。”巫十九笑了笑说道。 道院。 听闻师尊出关的消息,庞弘自然立刻前往道院来拜见自家的师尊,一则是作为弟子的本分,另一个则是将一些的事情汇总说给师尊,让师尊拿定主意。 裴玄景坐在主座上,手中把玩着三宝玉如意,听着庞弘所说的那些事情,他面色淡然,并未发表什么看法。 其实虽然身在道院之中,但是裴玄景所分化出来的神念已经遍布整个大明疆域所有道院分院存在的地方,这天下间的大事几乎了然于心,可谓真的做到了足不出户便可以知晓天下事情。 对于庞弘所说的天下间发生的事情裴玄景关注的不多,他真正所想要了解的是这几十年之间各方势力的反应,以及天荒界归来的那些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态度。 裴玄景想要推行自己的想法,给所有的修士订下一条规则,那么就必然要做出一些准备来。 在这之前,他需要做出一个判断,这天荒界归来的诸多势力之中,哪一方是可以拉拢的,哪一方是无法拉拢的,哪一方是可以保持中立的 只有做出这样的判断之后,他才可以真正的对症下药,做出最合适的答案。 “这些年辛苦你了,你不但辛苦管理神霄派事务,连修行也并未落下太多,令为师很欣慰。”裴玄景对着庞弘称赞道。 这几十年来裴玄景一心闭关修炼,将所有事情都派给庞弘,对方不仅仅处理神霄派和道门的一些事务,还能将修为提升到灵境四重,可见十分的努力了。 或许灵境四重的境界在于眼下的裴玄景看来不算什么,相比较那些天荒界的修士来说也不值一提,但是放在庞弘的身上却也足以见得对方的努力了。 “这都是弟子的份内之事,哪里来的辛苦。”庞弘摇头道。 从当初一个靠着走后门进入武院的杂役,走到如今的地步,这是当初的庞弘做梦想都不敢想的结果,所以他一直兢兢业业的告诉自己,自己一切都是师尊给的,必须要报答师尊,为师尊做一切事情都在所不辞。 对于庞弘而言,只要能够为师尊做些事情,哪怕用自己的命作为代价,他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退缩。 听到他的话,裴玄景微微叹息:“何故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