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何处不生烟,雨湿海棠,无味无香。
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巧笑春风。
烟雨多情,催紧了海棠的花期,有些花朵尚未成熟,隐在青枝翠叶间,再如何瞧,也只看得见一朵花苞。同枝的海棠三三两两地露出一点花蕊,羞怯怯得动人,晴日时候,似乎阳光都在她们身上多流连了片刻。
“这天可真好,风景也好。”江寒在山间如闲庭信步,春光明媚,“可惜身边只有你陪我看。”他拍了拍身下的白马,语调倒有些惋惜之意,那白马似是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不满地嘶鸣了一下。
这又让江寒好生安抚了一会,他可真是怕了这匹马。就在不久前,他想体验下策马奔腾的感觉,便轻轻甩了甩缰绳,想让这匹马跑得快些,结果这马依旧慢慢悠悠,江寒便不耐烦了,暗自嘀咕了一句,可不知怎么被这马察觉了。
当即撒起野来,趁他不备,把他甩了出去,还好江寒灵力傍身,金仙之体,缓缓从空中落下。他立在小路上,烈日当头,自此已经历,江寒什么都不敢多说了。好生招待着这匹来历不明的马,这马,有灵性,就是不知道怎么在那村头嘎达的待着,还被他给捡着了。
难道又是自己的机缘?江寒不敢上马了,牵着马暗自琢磨到,随即一瞥这马,腹诽道:“就这还机缘?反正他不信。”
他们沿路继续又走了两日,中午热辣辣的太阳烤的人发晕。所以江寒骑着白马找到一处树荫坐下休息,他刚进入小憩的阶段,就被喧哗声所吵醒。
“马车里的小娘子快跟本大爷走吧,我娶你当压寨夫人!”江寒循声看去,只见前方的路口上一辆马车被几个彪形大汉团团围住,那马车夫刚准备反抗就被压制住了,脖颈后面就是寒光凛凛的大刀。
车上的似乎是两位女子,马车帘子已经被掀开了,一位像是丫鬟的护在主子前,带着惧意,却还是强撑着不肯走开。
一个大汉不耐烦地说,“大哥,就那么两个小娘子,要是不愿意,通通都带走算了!”
那土匪大哥闻言,推了把他,“你小子懂什么?郎情妾意,两情相悦,琴瑟和鸣……人小娘子都没说啥呢,你就知道不愿意了?”说罢,朗声问道,“我就住在这山头的云水寨,你要是跟了我,就是压寨夫人了,穿金的戴银的,都少不了你!”
丫鬟身着浅碧衣裳,闻言大声斥道,“不许你侮辱我们姑娘!”
那大汉旁边的一个刀疤脸,狰狞凶道,“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杀了你!”他的大刀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小丫鬟明显被吓哭了,眼眶含着一包泪,却还是不退缩。忽然,有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我出来吧,别怕!”声音轻柔,宛如莺啼,此时也不显慌乱。那只搭在丫鬟肩膀上的柔荑,纤纤玉指,白皙似玉。
等从她小丫头身后出来时,方方知道何谓美人。那些大汉无不恍惚了些许,就连隐藏在树木间的江寒也不由得感到惊艳,尽管他只看见了一点侧脸,可就是那一点瓷似的脸颊,让他更觉得美人其动人之处。乌黑光滑的长发仅仅用了根簪子挽起,虽是松松的,但也增加了几分温婉的味道。穿了一身藕粉色的锦衣,衬着她的气色愈发得好,袖衫的边缘绣着芙蓉样子,外罩一件孔雀兰颜色的小衫,裙裾边缘镶了金滚边。
不到巴掌宽的碧色腰带裹住盈盈一握的纤腰,衬得那腰越发苗条。丰润的红唇未着唇妆,却依旧显得红润饱满,唇红齿白,脸颊两侧像是淡淡地敷了层胭脂,白里透红,有气色极了。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眼睫浓密,眼角下垂,越发的可爱无辜。神色却是淡淡的,这幅模样,若是娇憨起来,想必极为动人。
“小女身有顽疾,不便与阁下成婚,拒绝了阁下的好意,实在是不好意思。”那女子不卑不亢,缓缓道来,似乎在她面前,人都不敢大声说话,怕唐突惊扰了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