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袄，手里执卷书，唇边是清韵的笑。

江寒来付钱，陪高翠兰一起等。

卖糖人的老头子，手法娴熟地开始浇制。

这时，人群熙熙攘攘地朝前涌去，高翠兰被挤得踉跄了一下，江寒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扶住，撞在了他身上。

江寒低头问道：“没事吧，有撞到哪里吗？”

高翠兰摇头，“没呢，别大惊小怪啦！”

江寒松开扶着高翠兰的手，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下，才说：“你可是宝贝，还不得看紧点你啊！”这话惹得高翠兰羞恼地嗔了江寒一眼。

他们这边窸窸窣窣说着小话，人群中心却开始传来争吵。江寒护着高翠兰，朝那边看去。

卖糖人的老头子边做糖人儿边叹息，“唉！这世道啊，日子还不错，那些权贵却只知喝酒寻乐，无端闹事，还让不让我们老百姓活了！”

闻言，高翠兰蹙眉，江寒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牵着她走向人群中心的争吵处。

争吵处已被三三两两的人围了起来，有些人正在看着热闹。

里面一个麻婆扯着青涩的女孩不住地弯腰向一位老爷道歉，那老爷衣着也算华贵，手上套着玉扳指，看起来已是年过五旬。

麻婆衣衫洗的发白，那青涩的女孩也是，稚嫩的脸上满是害怕。麻婆说：“李二爷，真是对不住。十五岁的大姑娘，就值五两银子吗？”

那李二爷蔑视一笑，“那说说吧，六两银子行不行？你说干脆的！我忙，没工夫在这跟你扯皮！”

麻婆央求，“李二爷！”

李二爷转着手中的扳指，语气轻飘飘的，“卖到窑子去，也许多拿一两八钱的，可是你又不肯！”

麻婆赔笑，说：“那是我的亲女儿！我能够……”

“你亲女儿还这样卖给他？”人群里有人站出来说话了，麻婆语塞，“我……我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吗。”说着，麻婆凹陷的眼眶中已有些眼泪在打转。

她自己的女儿也害怕地哭起来，李二爷见这么多人过来围观了，自知脸皮挂不住，恶声恶气地说：“你到底卖不卖！”

江寒见状，皱起眉头，站出来说：“若是有难处，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帮着解决，没有要到了卖孩子的地步。”

这时，人群里有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传来，“这位施主说的对，还没有要到卖孩子的地步。”

江寒看过去，人头攒动，而他的瞳孔却猛地一缩。说话的是个和尚，一身袈裟，显然是赶路至此，浑身风尘仆仆，却依旧不掩其平和温润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