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江寒眉头一皱，那是……方知才！那个他在柳朝阳幻境里见过的人，当时江寒进入幻境，在冰原里见到了还是雁回的高翠兰，还见到了方知才。

他们一起坐着方知才的坐骑重明鸟，离开了冰原，去寻找无心树。

江寒心中一惊，为什么他会在这里，难道在那个幻境里出现过的人都在真实的世界里有迹可循吗？他们都生活在真实的世界里吗？

那……江寒不禁想到那个幻境中的自己，或者说是和自己长得一摸一样的的那个人。

那个场景，江寒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回想出来。甚至于当时的光线，空气中的味道，眼前晃动的人影，朦胧的灯火，影影绰绰，诡谲的气氛。

一种温热的腥甜味漂浮在空气中，殿内明烛不断，在黄铜灯座上燃着微蓝的火焰，拉长了位于高座之上的人的影子，

两侧壁架上挂着漆黑的雄鹿角，也在地面的毛毯上投出张牙舞爪的黑色剪影。歌女正弹着竖琴，几位衣纱轻薄的魔女随之而舞，身姿曼妙。

相貌相同，但是周身的气质完全不同，那是他吗？江寒不由得沉思起来，如果是的话，是不是将来的某一天，江寒也会变成这样？这些江寒都不知道。但或许一切早有预兆，在他们不知不觉中，事情就发生了改变。

这些暂且不去想，江寒深吸一口气，将思绪从脑海深处拉了回来，他握了握掌心，对上方知才的眼睛。

江寒脑海中闪过幻境里的那些片段。

茂密丛林里，方知才在前头挥剑开道，他的小九，那只重明鸟，此时大小如同猫头鹰，收羽立在他肩头。他们降落的不是地方，长草丛十分丰茂，根本看不清路，脚下的泥土也异常泥泞，触感极其怪异。

方知才所带的空间戒指中收纳了几把利剑，他自己拿了把最长的，也最华丽，雷沃瓦精钢所制，约有掌宽，银亮泛光，剑刃毫无豁口，剑柄由象牙打造，覆了一层瓷釉，并且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宝石。

“铮——”刀剑相碰的铮鸣声惊醒了江寒，他眼见着孙悟空和方知才两方已开始了打斗，江寒定了定神，九齿钉耙先飞度到流沙河的对面，可是却怎么也将落不了。江寒皱起眉头，转头看向方知才。

正在和孙悟空激斗中的方知才勾起嘴角，他的脸上不见幻境里的少年稚气，而是成熟了许多，轮廓也更分明了些许。方知才微微一笑，“你过不去的，我说过，没我的允许，谁都过不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