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少爷急了“你别装傻！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别急着说着说那！”

江寒不以为然地说：“那怎么了！再说了，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想法？”江寒眯了眯眼，他合起扇子，忽然很严肃地说道：“你知道那梨花白的真实身份吗？他身上的妖气倒是隐瞒的很好，叫你看不出半点来。”

“他哪能啊！那可是我亲口承认的！他……”那沈家少爷底气不足，不由得仔细回想起梨花白来。

那一颦一笑的感觉，莲步轻移时故作的姿态，的的确确是美人才独具的风姿，可那是台上花旦的扮相，任何一个戏班子里演花旦角儿的男人也是这么个样子，是演出来的！

沈家少爷想起梨花白褪去了戏服时的样子，一身便服，但那张脸却很模糊，因为都被那双令人惊艳的眼睛给勾走了魂儿，当真是让人难辨雌雄。

人和妖魔都不分了。沈家少爷咽咽口水“这么说，台上台下，这人都是在演戏？”江寒懒洋洋地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我整日往戏楼是白跑的吗？我问了戏班子的班主，他说梨花白是中途加入他的戏班子的，他看梨花白功底还好，便收了下来。”

沈家少爷低声嘀咕“我看你还真有点本事！不过就算他是个妖魔又怎么样，只要不害人，不就还是个好妖吗？”

江寒没有作声，拿把折扇闲闲散散地摇，连沈家少爷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庭院的阳光昏黄起来，像是铜镜里昏昏沉沉的光影，

但声嘶力竭的蝉鸣不住地满庭回荡，像是在初夏刚破土而出为生命所谱的欢曲，也像是日暮前为清明而歌的余韵。

他斜躺在贵妃椅上，身旁案几摆满了水灵灵脆生生的时令果，江寒拈起一个红艳艳的樱桃，却无端想起梨花白。

那个好坏难辨的柳树精。这么些天的观察看来，他的确没有害过人，但江寒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那柳树精有所忌惮的缘故。

其实知道她是个妖魔并不是靠接任务时的几句言辞，说这小镇上有个妖精需要解决。而是江寒自己感受到的，但是这柳树精迷惑人的手段也着实不错，

成为个戏子在这小镇里生活，叫别人想起他来，声声蝉鸣都化为柳色半笛，化为咿咿呀呀的软语。

隔日，江寒来的有些迟了，没赶上梨花白的场。台上还在唱戏，花影重叠的，却不是他想要观察的那个。江寒便走到戏楼另一侧，他敲了敲一间厢房的门，却许久无人答应，他索性把门一推。

看见梨花白慌乱地坐下，江寒皱眉，灵力缓缓开始运作。他鼻尖耸动，忽然闻到一阵异香，江寒有点疑惑，但他敛了敛心神，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