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是什么意思”小侦探挣扎着跳到地上,睁大了眼睛,“难道说你们之前就发现其他地方有炸弹了吗”
工藤新一面色严肃,原本他的想法是找机会把最后之作后面的炸弹想办法处理掉就行了,可现在这样的话,仅仅靠他们三个人根本没办法轻易解决
鸣海光看着小侦探拿出手机,顿了顿伸手握住他的“不可以哦。”
“新一君,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掀开储藏室窗帘的一角,别墅坐落在海边的山上,远远望过去就能看见远处遥望无际的大海,日落西沉,橙红的余辉洒在海上,波光粼粼。
鸣海光不带任何表情地看着这片景色,缓缓道“我们只剩下1个小时,先不说警察们赶过来需要多久,多余的时间真的足够他们找到所有的炸弹并成功拆除吗如果失败的话,无非死白白牺牲那些千里迢迢过来的拆弹警察的性命罢了。”
年少的小侦探无法辨别这种半真半假的借口,也并没有注意到鸣海光说完这句话后五条悟一瞬间露出的奇怪表情。
他看着鸣海光犹豫道“那如果让所有人都离开别墅”
鸣海光露出微笑“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哎”
“不过,那些在别墅里放了炸弹的人很有可能现在就在外面。他们的目标是我的妈妈,所以,如果她也离开了别墅的话,那群人绝对会恼羞成怒引爆炸弹的”鸣海光眨了眨眼睛,对着小侦探招了招手“所以,我们要这样办”
将近入夜,鸣海千穗里换下了白天过于繁重的礼服,独自一人坐在一楼的会客室里。
斜靠在墙边的巨幅画作露出了大半,一只简略却十分容易辨认的乌鸦在画布之上跃然出现。
鸣海千穗里给自己面前的高脚杯中斟满酒,举杯欲饮。
“酒可不是这样喝的,杉布卡,那样很快就会醉的。”
阳台前的窗帘随风浮动,鸣海千穗里微微瞥了眼,蹙眉说道“你怎么来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吗似乎也就在正对着这个窗户外面的小山坡上。”鸣海光侧身进入房间内,他抬起头看了眼角落处的监控,“因为boss的命令,贝尔摩德把我送到了这个地方,那个时候我才不过十二岁。”
鸣海千穗里淡淡地笑了笑“是啊,组织里年仅十二岁的代号成员。
我祖父和父亲至死都没有得到过代号,而我二十岁的时候好不容易得到了杉布卡这个代号,谁能想到,其实是我父亲亲手将他的外孙送进了组织的实验室换来的。”
她不停摇晃着酒杯中的液体,似乎想要透过那层玻璃,看清楚某些浑浊而又不堪的东西。
“我本来以为嫁给鸣海直人会成为我的新生,但是你看啊,从头至尾,我还是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女人一口饮尽,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眉眼间带着红意。
她快步走到画作边,一把将那些包裹在外面的布扯了下来
鸣海光的目光定格在那漆黑的乌鸦上,并不惊讶,他前进了一步,继续说着
“我第一次见你时,问过你一个问题,你还记得吗”
十年过去,鸣海千穗里依旧能够回忆起当时的格兰威特。
白石一家三代为组织效力,她虽然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却也早就听说过这个孩子。
她憎恨着他,因为格兰威特就是害死他孩子的那场实验的雏形,是组织至今为止最成功的实验品。
所以当时她接到命令,冲动下居然直接拒绝了开车带着人过来的贝尔摩德。
那时的鸣海千穗里愣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她盯着组织内有“千面魔女”之称的女人,几乎恐惧到牙齿都在打颤。
然而过了几分钟,贝尔摩德只是靠在门边,平静地点了一根烟。
“你知道很多,杉布卡。”
隔着泛上雾气模糊不清的车窗,贝尔摩德遥遥看向了男孩所在的地方,神色不明。
“但你应该不清楚,格兰威特的父母就是组织的研究员吧”
贝尔摩德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着女人诧异地顿在原地,悄无声息地又添了一把火。
“比起你那个亲手被祖父送进实验室的孩子,格兰威特可是日复一日看着亲身父母摧残他的身体啊。”
鸣海千穗里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看着贝尔摩德驱车离开,她故意做出疏离的模样,看着那个孩子远远站在院子外面,浑身上下露出的皮肤都绑上了绷带,隐约能看见一些类似于烫伤的痕迹。
海边的天气总是反复无常,没一会儿便突然飘起了小雨。
鸣海千穗里率先从这僵持中败下阵来,心软的普通女人叹息一声,撑起伞走进雨里。
还不及她腰部的男孩瘦弱的吓人,鸣海千穗里一边说话一边侧过头看他,无意间对上了那双碧色的眼睛。
直至今日,鸣海千穗里都很难用言语去形容这双眼睛。
它们像是在暴风雨中淹没的船只,也像是等不来日升的极夜。
死气沉沉,仿佛什么都落不下,又什么都能被吞噬殆尽。
鸣海千穗里愣怔了半晌,勉强露出了笑容,问道“你在看什么”
“在看天上的星星。”男孩这样回答道,“我在东京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夜空,即使是雨天也这里也会有星星吗”
年轻的女人想了想道“啊,那是因为,这些星星有必须存在在海上的理由哦。”
“那是什么呢”
“因为,只要它们一直在这里,那些在大海中迷失了方向的船只就能通过星星找到回家的路。”她四处寻找了半天,紧接着抬起手指向了某个方向,下意识回过头。
“你看,那个是北斗星哦,它可是天空的指路标”
“那么,我也可以依靠它们找到回家的路吗”
少年人高高抬起头看着海上的星空,声音微哑。
鸣海千穗里表情怔怔。
那双绿眸里仿佛盛上了一汪明朗的月色,偶有微光掠过,即使微若浮尘也依旧动人。
不是淹没的船只,也不是什么极夜。
她突然意识到。
这是泥泞废土中顽强盛开的花。
那时候自己回答了什么鸣海千穗里记得自己当时下意识想告诉那个“可以”,但最终却记不清缘由地并没有说出那两个字。
她很庆幸。
“我已经不记得了。”
手枪上膛的声音使得鸣海光目光一怔,他像是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鸣海千穗里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对准了鸣海光心脏的位置。
“杉布卡”
“永别了,海里。”
“格兰威特,tii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