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郡一战成名的黑袍人却没有过多的停留,从擂台上下来之后,他与云汉郎互相行礼便远去,台下的人看着黑袍人的背影,虽然他们知道这个人的实力很强劲,在未来极有可能是十大高手当中占有一席之地,但是没有人上去跟着他,连自己的真实面目都不敢示人,那他注定只能当一只在黑夜中行走的老鼠,而不能成为像云汉郎这般在众人面前出人头地的人中龙凤。
云汉郎依旧有些心有余悸,黑袍人的实力很强,如若不是他的内力不济,那么现在他已然落败。他有些遗憾,像黑袍人这样的高手不应当就这么默默无名的被埋没,应当被更多的世人所知,而且,极有可能是完成天星老人大计最重要的一环。
云汉郎叹了口气,便将目光收回来,台上只剩下了锦绣郎和那个身形高大的女子,那个模样很平庸的刘杨也没了踪影,来无影去无踪,倒是挺像他这个人一样。
文轩郎走到云汉郎的身边,淡淡的说道:“怎么样?”
云汉郎看来文轩郎一眼,今日四大公子只有他和花玉郎没有施展全力,对于他的实力究竟如何云汉郎心中一直是个未知数。他平息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很强,被世人吹嘘的四大公子所累,倒是小觑了天下英雄,他的剑法很霸道,但却是讲理的霸道,这样的剑法头一次见,暂时还想不出能有什么破招的办法,如果这个黑袍人在递出一剑,我必败无疑。”
文轩郎点点头说道:“如果是我对上他,下场比起你来好不到哪里去。”
云汉郎闷声道:“这也是实话。”
文轩郎轻轻一笑,摩挲着下巴罕见的打趣道:“我现在倒是好奇将锦绣郎困住的这个女子是谁,还有花玉郎这个色胚竟然看到了如此绝色美人不动心。”
云汉郎嘴角扯了扯,好像是第一次认识文轩郎一般,他摇摇头道:“想不到说一不二的文轩郎竟然也会开玩笑,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啊!”
文轩郎蹲下身子,十分的谦卑,眼睛眯起,只剩下一条缝,他笑道:“人都是会变的嘛。他们都说我是一个无趣的人,以前听到这话我只是笑笑并不理会,现在却不这么想了,仔细一想,我的确是一个无趣的人,就连我的师傅看到我也会躲着我。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让自己开心固然很重要,但是让别人开心也很重要。我想做一个让别人开心的人,所以我要学会改变。”
云汉郎颇为赞同的点点头,两人身边一闪而过一个身影,嘻皮笑脸的花玉郎蹲在文轩郎的身边,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奸情一般嘿嘿笑道:“文轩郎,在这里和云汉郎嘀咕些什么呢?是不是方才云汉郎被那黑袍人打败了,需要找你安慰一下他?”
文轩郎不动声色道:“如果你在不把你的手从我的肩膀上拿开,我一定会让那些庸脂俗粉们好好的安慰一下你,毕竟没有手的花玉郎是惹人怜爱的。”
花玉郎悻悻然的将手从文轩郎的肩膀上拿开,嘴中不停的嘀咕什么文轩郎不近人情之类的话,云汉郎笑道:“若是我刚才没有看错的话,你与西门家的小妖女勾搭上了,怎么现在来找我们了,难不成是被人家一脚踹开了?”
花玉郎一瞪眼,拍着胸脯,大义凛然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关心你的安危好吧!看到你与那黑袍人打的难分难解,怕你有什么闪失,这才过来看看你!我花玉郎虽然放浪形骸,但是对兄弟朋友却是两肋插刀,如果不是那个黑袍人跑得快,我定要追上去,让他狠狠的吃上我两记惊神灵犀指的!”
文轩郎冷笑一声:“先不说你能不能打得过那黑袍人,明明就是那女子自己走了,真当我们瞎?”
花玉郎深吸一口气,苦笑道:“说实话虽然好,可是老说实话可是很伤人的。还有锦绣郎和那美人大眼瞪小眼的瞪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动手?难道是锦绣郎这小子怜香惜玉,舍不得下手?嘿嘿,那就交给我啊,我定要和这美人盘肠大战三百回合,让她晓得做女人的好处!”
花玉郎摇摇头说道:“不,他们早已经动手了。”
是的,三寸竹和锦绣郎早已经动手了。不过寻常武夫争斗,是气力之争,而他们,则是意气之争。
两人虽然没有动手,实则已经交手了数百招,锦绣郎身上的锦绣万紫千红,每一寸锦绣都像是一条彩蛇一般在他的身上盘旋蜿蜒,宛若活物,而三寸竹的剑也在不知不觉中脱鞘七分,只留剑尖一端依旧在鞘中。
三寸竹是在养意,锦绣郎是在养气。两人的对决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涛汹涌,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三寸竹吐出一口浊气,她要养的意已经臻至巅峰。
锦绣郎不甘示弱,双臂之上缠绕着万紫千红的锦绣,花团锦簇煞是好看。
三寸竹伸出双指,缓缓的抹过剑鞘,上面的三寸竹子愈发的滴翠喜人,一声锵响,剑已出鞘。
天地之间,有一剑。
这一剑,就像是破开天地的一剑,这一剑,就像是分割黑白的一剑。
“咔嚓”轻微的声音响起,很轻微,就算是蝴蝶扇动翅膀的声音都比这个声音大,随之而来的便是四周的楼宇脚下的大地轰然间便已成了两半。断处光滑整齐,有森然剑意飘飘而出。
花玉郎原地蹦起,有些后怕的捂着胸口说道:“我的天啊,这他娘的是个姑奶奶啊!这么森然的剑意,云汉郎你可曾见过?锦绣郎是不是对这姑娘说过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情,要不然这姑娘能有这么大的恨意?嘿嘿,我看**不离十,都说我花玉郎是浪荡公子,如今一看,锦绣郎年轻时候做的荒唐事,不比我少!”
锦绣郎侧着头,眉毛紧皱,在外人看来,他已经是置于十分危险的处境,无论如何也该这般的皱眉感到紧张,只是锦绣郎的脸上有一丝疑惑,有一丝迷茫,因为他觉得眼前这个姑娘是那么的熟悉,别人可能不清楚,可是他很清楚,这道剑气固然森然,固然怨恨之气颇多,但是在这怨恨森然之下,还有不曾有的柔情,欲语还休。
锦绣郎嘴唇上下微动,他轻轻的说道:“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