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梁着急忙慌的来到了项氏一族的阁楼中,阁楼四层,上有藏书无数,一人身形消瘦,脸颊深深的凹陷下去,枯黄的脸庞和手指全心全意的放在面前的兵书上,他坐在案几前,案几上有清酒一壶,他不时的喝口酒,摸着自己没多少的胡须,继续看书。
项梁上楼,见到那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整理自己的衣冠,恭敬的说道:“项链见过范先生。”
范先生点点头,算是知晓,继续看眼下的兵书,项梁乃是项氏一族的家主,地位仅在那位活了比两甲子还要多的项南天之下,在彭城人人见了都是恭敬有加,可是这位范先生态度却极为的冷淡,他这个幕僚做的,却是要比项梁这个家主架子还大。
项梁脸上没有丝毫不悦的神情,他知道这位范先生是真的有大学问的人,几年前,这位范先生从北而来,和项氏一族的族长项南天促膝长谈一夜,一夜过后,项南天将这位范先生以礼相待,而且对所有项氏一族的族人说,日后见到范先生,就如同见到他项南天亲至,可见项南天对这位范先生的重视程度。
起初,项梁还以为范先生不过是些徒有虚名之辈,他虽然知道项南天的眼光甚是毒辣,可是即使是眼光在毒辣的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是?所以项梁对范先生是否有真才实学,心里还是没有底儿,直到范先生定下了几个计策,对项氏一族的发展大有裨益,项梁这才知道这位先生是真的有才学。彭城现在之所以能称得上是项氏一族的彭城,这位范先生功不可没。
而且这位范先生不好女色,不好钱财,对于吃穿住行方面也看得极淡,唯独喜欢藏书,所以一般是就住在这阁楼当中,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情,否则这位范先生绝对不会轻易的出阁楼,而近几年当中,范先生只出国一次阁楼,那一次据说是这位范先生的师弟来到了彭城,两人出城一叙,自那以后就在也没出过阁楼,就连项老太爷的一百四十岁大寿他也只是派人送去一套兵书来祝寿。
项梁平复了一下心情,小心翼翼的说道:“范先生,今日,老爷子家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我项氏一族的层层防范在此人的眼里如同虚设,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能够瞒得过这么多人去找到老爷子的!此人的武功高深莫测,可是却没有展现出半点敌意,只是说要和老爷子谈一桩生意,至于是谈什么生意,就连在下也不得而知,现在就在老爷子屋子里呢,先生,您说这该怎么办。”
范先生都没抬起,他只是仰头灌了口酒,抿抿嘴说道:“既然能够悄无声息的瞒过层层的护卫,武功一定不低,来到老爷子的屋子,却没有出手,那就说明他没有恶意,连他自己都说是要来谈一桩生意的,那便是真的是谈生意的,项氏一族想要复国,难道连一个生意人都会排斥?”
项梁略微一怔,范先生所说的似乎是这个道理,但是他从心里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项梁沉吟一声继续说道:“范先生,在下怎么看,都觉得此人像是一个帝国中人,帝国的人找我项氏一族谈生意,恐怕这心中应该是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在下知道范先生精通演算谶纬,所以在下恳请范先生演算演算,此人来我项氏一族是什么目的?”
范先生将兵书放下,他转身对着项梁笑道:“项梁家主说笑了,范某虽然精通演算谶纬,只是殊不知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他想的什么东西,范某未必能够全部猜测的出来,即使能够猜测出来,也未必正确,到时候反而可能坏了项氏一族的大事。项梁家主,你可知来人是谁?”
项梁想了想点头道:“那人自称是萧别离!我倒是听说过此人,在江湖上素有恶名,据说江湖前辈茱萸郎江雨眠等人就是死于他手,对,之前在临淄城,稷下学宫的连璧君勾结冯不封炎霜杀等人北侵江湖,也是此人一手破坏,江湖中人谈及此人都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在下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对他警惕十足。”
范先生眼中闪过两抹难测的光芒,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说道:“竟然是他,萧别离,没有想到他竟然找到了项氏一族,萧别离和天星老人交情甚好,可是天星老人和项氏一族却没有多少交情,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范先生心中打定主意,他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批上一件大氅起身说道:“既然来者不善,那我范某就跟着项梁家主去走一趟,来会一会这个萧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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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籍将那四方大鼎放在大地上,轰的一声,一层气浪朝着四周扩散开来,项籍一抹头上的汗珠,得意洋洋的对秦怀璧说道:“看到了吧,我可不是吹嘘的,这大鼎我说抗就能够扛起来!姑娘,这回可知道了?”
秦怀璧冷哼一声,说道:“不过是头力气大的蛮牛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墨谦谦则是摇摇头,示意秦怀璧不要再说了,墨谦谦轻轻的半蹲,施了一礼说道:“项籍公子天生膂力惊人,是乃是霸王之资,如此好的天赋莫要浪费了,有些人生来就受到上苍的嫉妒,越是天赋好的人,要经历的坎坷就越多,项籍公子日后可要小心些。”
项籍摆摆手笑道:“谢谢这位姑娘的好意,只是我项籍生来就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做事向来是光明磊落,老天爷为何要熬待我坎坷?就算是坎坷又如何,我项籍照样可以在大地上跃马扬鞭!”
秦怀璧做了一个鬼脸说道:“跃马扬鞭是吧,我看你这块头笨的像熊,八成还不会水吧,日后,你在水中定有一劫!”
墨谦谦蹙眉道:“怀璧,不可胡说,小心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