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以及之前从来都不曾听过的温柔语调，千仞雪有些愕然的抬起头。

甫一抬头，千仞雪竟是发现比比东正好好的站在她身前，浑身上下毫发无损，就是脸色分外苍白，气息也极其虚弱。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出现了幻觉不成？

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千仞雪的眸中泪光盈盈。但看着比比东脸上的丝丝温柔笑意，千仞雪的泪水却是止不住的向下流淌。

果然，这是幻觉吧。在现实中，她又何曾这样对自己笑过。那双凤眼，唯独在面对自己时，只有无尽的漠然，和隐藏不住的厌恶之色。

见千仞雪见到她安然无恙之后依然止不住的哭泣，比比东一时僵在原地。难道，是她自作多情了？雪儿刚才不是在为她而哭？

一双素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比比东往常灵敏的脑袋此时宛若一团混沌，一时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这时，一道金芒自星斗大森林飞掠而来，打破了这僵局。

“这是怎么了？”金芒落地，千道流看着一团糟的长老殿，和蹲在地上呜咽着的千仞雪以及僵着的比比东，皱着眉问道。

听到爷爷熟悉的声音，千仞雪的哭声却是骤然一止。幻觉的话，应该不至于连爷爷也幻想出来吧？

难道，这是真的？

傻傻的抬起头，千仞雪看着比比东和先前一般无二的姿势，感受着自己头顶上淡淡的温暖，终于确定了这一切都是现实。

但千仞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对自己永远一脸肃容的女人，会对自己笑。

“母亲？”试探的喊了一声，这是她在懵懂时的称呼，犹记得每次她喊比比东母亲时，她都会面色骤然变冷。

但她还是依旧固执的喊着，像是想要证明者什么。

但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

“嗯。”纵然神色有些复杂，但比比东还是回应道。

这是她第一次回应千仞雪的这个称呼，但这也是她的真实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