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着一个人,便心里容不下别人,哪怕后来,都被一个叫责任的东西左右,可是正因为不是冷血动物,才会纠结。
编造的谎言不是对谁都有用,当一个人有了判断,纵使全世界都一起骗他,那他也不会跟着掩耳盗铃。
黎子绝望了,他连一个背影都不留给她。
接下来的几天谁也联系不到苏白,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沐晴川几次都想让肖泽源帮忙找了,但她又觉得一切都该有一个过程。
黎子拿钱走后还真的没有再打扰过她,她觉得一切也该平静了。
顾氏总裁办公室
这里城市顾凉爵初露锋芒的地方,这里成就了他太多太多,每每顾二叔看到这办公大楼的每一寸土地,都怀念起顾家奋斗创业地点点滴滴。
而如今,顾家最有的力量的顾凉爵却失忆了。
男人的思维和女人的思维永远有差别,得知苏白消失,他早已派人查到了他的住处。
如果性格不改变,他相信苏白一定会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顾总,这是地址。”
顾二叔拿起地址看了看,“呵呵,这小子,躲也不找一个小角落。”
苏白就在顾氏附近的一家酒店,这里位于市中心,他就是不出来,不然沐晴川一定能找到他。
“你出去吧,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顾二叔按照地址找来的时候,他刚刚起床。
没有了每天的压力,不用担心上班,这几天是他过得最荒芜最自在的日子,脑袋乱的时候就喝酒,不想清醒的时候就睡觉。
想起来最多的还是沐晴川,就像着了魔一般。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他在浴室隐约听到了声音,可想到没人知道他的动向,手机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他接着洗了。
顾二叔很有耐心,他并没有请工作人员来帮忙,这家酒店的老板可是他的一个老朋友。
直到他洗完澡,出来确确实实听到了门铃,这才去开门,以为是人来问他要不要续费。
咔哒。
“你是?”
他记不起以前的人和事,顾二叔也有一年都没见他了。
一时间他泪眼朦胧,“阿爵,活着就好。”
“你是说我?”他知道自己是顾凉爵了,所以推测他一定认识他。
顾二叔进来,“我是你二叔,不过你记不起来,没关系的,慢慢来。”
“二叔?”他皱眉,“对不起,我记不得,以前的事。”
“哈哈,你小子躲在这里享乐来了?你不知道家里有老婆孩子吗?”顾二叔故意这么说的,他盯着他的眼睛,想看看他内心的波动。
苏白把毛巾放下,皱眉,“我还没想好。”
“总不能一直想吧,顾家的男人从来不扭捏的。”顾二叔在大床上躺下来,彷如年轻时候的不羁。
“你找我有事吗?”
“有,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或许你去了就知道怎么办了。”
他很迷茫,这好几天不见光了,他根本没想明白,黎子和沐晴川之间他知道他的选择,但总觉得黎子很可怜,她对他是真心的。
“等我一下。”
虽然不知道会去哪里,但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位叔叔的话值得相信,迟早都要面对的,或许他可以知道更多,再或许他能想起点什么。
两个人坐在车里,顾二叔从来不自己开车,司机也是顾凉爵的父亲给他安排的,看到过去一起走来的人,他都会怀念过去的时光。
年龄大了,便开始念旧了。
“这一年,你都是怎么度过的?”他打破了沉默,不想他侄子和他他疏远。
苏白微微一笑,“在一个小镇上,一个很好的人家很照顾我。”
“去年你飞机出事之后,我们都很伤心,尤其是晴川,强忍着悲痛一手撑起了重担。”
“怪不得她以为我死了,我听说过我出事的事,很多人很多版本。”他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这里已经远离那个闹市了。
顾二叔叹气,“你小子是真有福气,晴川以为你死了,当时怀着孕,又怕动了胎气,受了不少委屈啊。”
“嗯。”
越近荒凉,车子停下来,这里他曾来过无数遍,于是并没有很陌生,大概在大脑的潜移默化的影响是深入骨髓的。
“这里是?”
顾二叔伸了伸腰,动了动胳膊,“你往前走就知道了。”
他独自往前走,荒草不多,两座墓碑跃然于眼前。
一个是慈母,一个是爱夫。
一个旧,一个新。
新的上面写着“顾凉爵”三个字。
墓碑前还有干枯的花梗,看起来也有段时间没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是当年你为你母亲立的碑,你一直怪你父亲娶了别人,所以扭着不让任何人动她。”
顾二叔提起当年很是感慨,在看到他的那墓碑,摇了摇头,“那个是你的,晴川当初很难过,迫于压力,给你立碑。”
“哦。”
“每当她坚持不住的时候,她就回来这里,把心里的那些话说出来,回去之后就又打起精神了。”
他的心猛地疼了一下,脑袋也嗡嗡直响,看着墓碑,他能想象她有多伤心。
突然起了一阵风,尘土飞扬,一根小草打在了他的脸上,是从他母亲坟墓那边来的。
顾二叔伸手挡着,担心眯了眼睛。
“二叔,我以前很叛逆吗?”
“哈哈,这问题你算是问对人了,你经常和你父亲对着干,从小就是,要不是大家都护着你,估计你没少挨板子。”
他皱眉,“那我和晴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