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银白色的月光落在水面上，像是一件银色的纱衣，一阵清风拂来，一层层的水圈荡漾开来，将水面上的人影搅得稀碎。

赵轻丹愣愣地看着院子里的小池塘出神，思绪飘得很远。

慕容霁手拿一见白色披风缓缓走了过来，为赵轻丹披上：“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赵轻丹思绪慢慢回笼，伸手扯了扯肩上的披风，望着天上的繁星：“你看，今日夜里的星星好亮。但是却不能一直这么亮着……”

慕容霁笑了笑：“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这天地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一朝一夕之间，瞬息万变。你不是一向豁达吗？今日怎的变得如此感慨起来了？”

赵轻丹嗔怪地瞪了慕容霁一眼，随即叹息一声，道：“此次林叶带领的夜于军乃是我以前的部下，都是当年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却要兵戎相见，我实在不忍心……”

慕容霁自然明白赵轻丹心中的难过：“我知道此事定会让你觉得为难，李默此次也是看中了这一点，知晓你定然不忍心对旧部下手，你若是真心慈手软，便是落入他的圈套了。”

赵轻丹点点头：“这我早就猜到了。李默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自以为抓到了我的软肋，不然他也不会轻易动用夜羽军。”

李默的处事风格向来如此，赵轻丹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

对于李默当然是除之而后快，但是夜羽军的兄弟叫她如何下得去手？

“此次两军队对垒，你可以不出面，退到后方观看战局就好。”慕容霁有些心疼地安慰道。

昔日亲如手足的兄弟如今要在战场之上争个你死我活，这种事情换了谁心里都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