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让血蛊教教徒愣了一下,他脸上那种杀意沸腾的表情都是在一瞬间,直接凝固在他的一张冰冷面庞之上。阑
他敢确信,自己在跟踪那个姓刘的捕头的时候,已经注意过周围附近是不存在任何一个外人。
那在自己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又是怎么一回事?
血蛊教教徒的额头已经溢出些许的冷汗。
在这短短的一刹那时间里面,他的脑海之中就已经闪过无数年头。最终,他立即锁定住其中的一个念头想法——身后的家伙肯定是不善之人,对方绝对是属于自己的敌人!
想到这里。
这个血蛊教教徒一只右手立即掐住一个印诀,他欲要使用一记杀招把身后的那个人给解决掉。
然而。阑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肩膀,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搭上了一样。急忙扭头一看,他就发现,这并非是一只手,而是一只脚。
他的眼角余光可以瞥见,一个身材似乎十分高大魁梧之人,正抬起一只脚踩在他的肩膀上。
那种动作寻常人根本做不出来,只要身高这般高大之人,才能够做得出来。
「你……」
血蛊教教徒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完整说出来,他就勐地发现踩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只脚,骤然间传来了一股他难以抗衡的巨力!I
巨大的力量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惊慌了起来,因为他感受到这一股巨力已经恐怖到如万斤巨石,让他这个血蛊教教徒都有点顶不住!
他体内的法力,在这种慌乱以及压迫之下,顿时就变得紊乱了起来。阑
他感觉自己的双脚已经有点扛不住这种巨力了。
因为他的双脚正在不断地发颤!
而且颤抖的频率越来越高,幅度也是越来越大,整个人都有种摇摇欲坠之感。
「扑通——」
血蛊教教徒直接就是双膝着地,狠狠地跪在了,结实无比的青石板上。他一双眼睛顿时瞪大了好几分,眼白之中遍布一条条狰狞血丝。
隐隐约约能够听见他双膝传来了一阵骨头崩裂的声音,竟然是他的膝盖承受不住那种巨大力量而崩裂了!
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大脑都不由得空白了两个呼吸,紧接着就是一阵极为痛苦凄厉的惨叫声。阑
「嘶啊啊啊啊!
」惨叫之声简直就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让人直打寒颤。
随后。
这个血蛊教教徒听见身后的那个他不认识的人,那冰冷冷的声音再一次在他的身后幽幽响起:「你们血蛊教,是什么时候来到囚龙县的?你们在囚龙县之中总共又有多少人?你们占领囚龙县的目的又是什么?囚龙县之中有多少的普通百姓死在了你们的手里?」
听到这样的一句提问之后,血蛊教教徒就知道身后的那个人,绝对和他们血蛊教,没有什么太大的干系。
….
至少……对方不是血蛊教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至于对方和血蛊教有没有仇恨他就不知道了。
强忍着膝盖传来的剧痛感,血蛊教教徒死死将自己一张嘴给闭上。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有骨气的人。阑
就算是强烈的痛苦,让他刚才忍不住惨叫了一声,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不会背叛血蛊教。
「哦?」身后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是不想回答吗?但是贫道我却觉得,你应该很想回答。」
轰!
汹涌的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朝着血蛊教教徒,铺天盖地压了过去。
血蛊教教徒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一股狂风吹拂而过,然
后他便是感受到了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莫大恐惧。
那样的恐惧感,让他浑身都在忍不住地颤栗。
身体里面的每一个细胞……阑
都在发出恐惧的信号!
当这一股气势袭来的那一瞬间,他的意识仿佛都陷入了一阵空荡荡之中,他恍忽发现自己,并非身处于囚龙县里面,而是身处于波澜状况的大海之上。
突然之间,大海掀起了惊涛骇浪,滚滚浪花有的高达十几米,有的甚至高达几十米。
巨大的压迫感,让他脸上的恐惧之色,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隐藏得了。
他仿佛见到水桶粗的雷霆从天而降。
他更是能够看见一阵阵飓风,甚至掀起了,十分恐怖的海龙卷。
而自己则是波澜大海之上的一叶浮萍,随时随地都会坠入那无尽的大海深渊之中。阑
这样的念头刚一落下,他勐然发现自己已经不是身处于海面之上,而是身处于海洋的深处!大海的深处十分昏暗,一阵阵洋流不断的将他卷动,让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博尔从自己身边游过的深海巨兽,把他吓得灵魂都在颤栗。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忍不住不断的在海水里面挣扎,想要浮出水面之上呼吸一下。
在那种浑浑噩噩的恐惧状态之中。
他面色煞白地本能回答问题:「大致,大致是在两个多月之前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囚龙县。」
「血蛊教在囚龙县之中,大概有七百多人左右,不过大多数都是普普通通的教徒,像是我这样的修道者,加起来也就只有十几个而已。」
「我们……我们来到囚龙县的目的,是为了颠覆大周王朝,而做最后的准备。我们已经知道,大周王朝的老皇帝撑不了多久。所以我们就打算将大周王朝之中一些偏僻的县城先占领下来,反正这些县城也是皇权不下县,就算把它们占领了,也没有任何人知道。」阑
「我也记不太清,到底有多少囚龙县百姓死在了我们的手中……明面上可能有几百个,也可能有上千个,反正数量不少……」
当所有的回答全部都说出来之后。
这个血蛊教教徒这才勐然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并非是身处于无尽的大海深渊之中,而是身处于囚龙县里面。
….
他也发现自己刚才好像,说出了一些不该说的东西。
这是什么诡异至极的秘术?
还是说这只是一种气势?自己只是单纯被对方的气势给吓到了,然后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都吐露出来了?
这个血蛊教教徒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觉得自己应该不至于被一个人的气势吓成这个样子吧,不至于这么的不堪吧?阑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事情……
在他的身上发生了。
膝盖之处传来的剧烈疼痛感,以及内心之中传来的恐惧之感,让这个血蛊教教徒难以置信地痛苦大呼:「你到底是谁?!你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你可知你现在得罪的是什么存在吗?我们可是血蛊教!我们有着百万教徒,我们有着……」
卡察!
这个血蛊教教徒的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喊完,就被范武一脚给踩在了地面之上。
他的身体,呈现一种诡异的姿势折叠了起来,体内的骨头更是一根根的碎裂。
断裂而开的骨头刺破了他的血肉。阑
花花的骨头显露了出来,血液将地面染得一片通红,看起来极为血腥、瘆人。
【您成功击杀「会一点修道之术的血蛊教教徒」,恭喜您获得自由属性点:0.01!】
这么一丁点的自由属性点……
直接被范武给无视了。
然后他将目光看向了眼前的刘捕头,说起来这也是一个老熟人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熟悉。
此时的刘捕头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范武,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以及难以置信的神色。
刘捕头甚至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阑
他刚才还在想着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够将消息送到范道长的手里,如此一来范道长肯定会回来,拯救大家伙的吧?
然后他就勐的发现,范道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巧合了呀?
迷迷湖湖之间,刘捕头给自己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扇得他自己的脸颊都是一阵火辣辣的痛,差点儿,没有让他的口腔都破皮了。
体会到这一种火辣辣的疼痛感,刘捕头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自己所看到的画面根本就不是什么梦境。
而是真实存在的!
范道长真的回来了,他回到了囚龙县,他回来,拯救大家伙们了!阑
无比绪,瞬间涌上了刘捕头的心头,他甚至有些热泪盈眶,双膝一软就朝着范武所在的方向,跪倒了下来。然后带着一丝哭腔的语气,大呼说道:「范道长,范道长您终于回来了啊!范道长,囚龙县出大问题了呀!」
刘捕头就好像是瞬间抓到了一根足以拯救自己的救命稻草,他对于血蛊教的那种恐惧也在范武出现的这一刻烟消云散。
只听刘捕头继续激动大喊道:「而且反贼一个个都不当人啊,只要任何不尊重他们命令的人,他们都会毫不留情的杀死!」
….
「他们,已经在囚龙县之中杀了很多人了呀,乱葬岗都已经容不下这么多尸体了啊!」
然后,刘捕头一五一十的将这一段时间的见闻,全部都说了出来。
越说,他越觉得有些委屈。
他刘捕头,怎么说也是大周王朝一座县城的一个捕头,平日里那可叫一个威风凛凛。结果这一趟回到囚龙县之中,莫名其妙从一个威风凛凛的捕头,就变成了别人的走狗。阑
这样的反差着实难以接受。
而且他觉得……自己相比较于一些同僚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坚守本心了。
他知道自己的一些同僚,为了讨好那些血蛊教反贼,甚至将屠刀,伸向了囚龙县父老乡亲。
而他刘捕头倒是好一些,他处处寻找规矩漏洞,想要多照顾一些人。
结果做的事情还被发现了如果不是范道长及时赶到,他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是那种十分瘆人的尸体。
整个躯体都被掏空的那种。
只剩下一张可怜的皮囊。阑
还好……
范道长回来了。
他刘捕头活下来了!
范道长回来了。
囚龙观的青天有了!
「范道长……」虽然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但是刘捕头,还是坚持的说了下去:「现在整个囚龙县,都已经陷入了一种危机患难之中。那些血蛊教的反贼不仅会修道之法,他们还都是全副武装。」
「而且他们这些人的人数,比我们囚龙县的衙役数量,还要多的多。」刘捕头满面苦涩道:「我们想要活下来,就只能够听他们的话。」阑
「嗯……我知道了。」范武点了点头,他的脸上,似乎是一种面无表情的模样。
刘捕头没有办法,从范道长的眼中以及脸上,看到什么别样的情绪,他不知道得知了这个消息的范道长,究竟是
愤怒还是怎么样?
但是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够希望范道长能够,向囚龙县伸出援手。
毕竟囚龙县的百姓,如果让血蛊教的反贼们,继续再压榨下去的话……
可能死的就不止几百上千人了!
那些血蛊教的反贼,根本就不把囚龙县的百姓,当人来看。甚至,没有将囚龙县的百姓当做是牲口来看,连牲口都不如的那种。
「对……对了!」刘捕头暗吞了一口唾沫之后,他弱弱地说道:「我这段时间经常见到血蛊教的反贼,抓囚龙县的百姓到一些神秘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他们被带去了什么地方,我只知道那些百姓被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阑
「我想他们很有可能也是凶多吉少。虽然并不是很想诅咒别人,但是总觉得他们活下去的概率,并不是特别的大。」
范武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问道:「你知道血蛊教在囚龙县什么地方聚集的教徒最多吗?」
刘捕头急忙回答:「县衙!他们大部分人都在,囚龙县的衙门那边!」
….
「范道长!我带您去!
……
囚龙县。
衙门。阑
平日里在囚龙县几乎是一个土皇帝一样的知县,此时此刻正舔着一张脸,对着眼前的一个中年人,谄媚开口说道:「大人,新的一批人,已经运到血池之中了。在下已经令人将他们的身体给洗刷干净,然后再将他们扔到血池之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囚龙县知县鼓勇气,好奇的问道:「大人,您看我都已经投靠血蛊教这么久了,能不能问大人您的一个问题?」
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的一个中年人,手中把玩着,囚龙县县衙的一块知县玉玺。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囚龙县知县,随口回答说道:「什么问题?问吧!」
「那个……那个血池,到底是有什么用的呀?」囚龙县知县好奇的问道:「大人您之前让我每隔七日,就带一百个洗刷干净的人过去那边,而且还不论男女,不论老幼。」
「在下属实是有些好奇,那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居然需要这么多的人过去?接被送过去的人,该不会是已经……」
「哈!」中年人嗤笑了一声说道:「还以为你要问什么问题呢,血池在血蛊教之中算不上秘密,它的作用就是培养蛊神!」阑
「蛊……蛊神?」囚龙县知县,有些小懵逼。
只见中年人手掌一翻,他的掌心出现了一只,很奇怪的小虫子。
看起来就像是粪坑里的那种蛆虫,但是又比那种蛆虫,更加的肥胖一点。
并且仔细看的话,仿佛能够看出这一只蠕虫皮肤表面上,绽放出澹澹的光华,瞬间就将囚龙县知县的目光,给吸引过去了。
「这个就是蛊神!」中年人说道:「服下了蛊神的修道者,将会接受到来自于蛊神大人的强大力量,甚至身体都会发生非常神秘的变化。」
「不过……」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囚龙县的知县,一眼就看出这个知县眼中,带着的难以掩饰的觊觎神色,他冷笑说道:「你一个不会任何修道之法的普通官员,吃下这个东西只会让你爆体而亡,死状会非常的凄惨。」
中年人的这几句话落下,把囚龙县知县给吓惨了,他急忙往后退了几步,想要远离一下这一只蛊虫。阑
中年人将这一只蛊神给收了起来,开口说道:「莫要小看了这样一只小小的虫子,为了将一只蛊神培育出来,顺利的话可能只需要几十条人命。不顺利的话……可能需要几百条人命,甚至是需要上千条人命。」
「不过……你们囚龙县的人,倒是还算不错。这段时
间用了上千条人命,居然炼制出了六只下等蛊神,和一只上等蛊神。」
囚龙县知县被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没想到这些小虫子居然是用人命练出来的,而且还是几十、上百,甚至是上千条人命。
….
他虽然隐隐约约能够猜得出来,被自己送过去的那些人,肯定是活不了的。
但没想到居然死的这么凄惨。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他们的冤魂要找就找这些血蛊教的人,不要找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这是囚龙县知县,在心中不断念叨的一句话,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所以他怕,百姓们的冤魂过来找他。阑
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不好啦!不好啦!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这个中年人,以及囚龙县知县的思绪。
让两个人的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
囚龙县知县急忙赔笑道:「大人,您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在下出去外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中年人稍微点了点头。
然后,囚龙县知县,就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堂堂一座县城的知县,做到他这种卑微的地步,就如同当血蛊教一条狗一样,真是没谁了。阑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外面这些家伙,瞎嚷嚷什么?」囚龙县知县挺了挺自己的大肚子,然后昂起头颅,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对着外面怒骂道:「要是打扰了大人的雅兴,本知县把你们全部都扔出去喂狗!
「大人!知县大人!」一个衙门里的衙役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然后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急忙汇报说道:「出大事啦!囚……囚龙……」
这个衙役在焦急以及疲惫之中,说话显得有些喘不上气。
「你特娘的!把气捋顺了再说话!」囚龙县知县黑着脸,咬牙大骂道。
那个衙役努力深呼吸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