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富愤怒的面色略微滞,然后又瞬间变得狠厉,他大概猜出了关宁来的目的。
让他滚!
他大吼道:我们这不欢迎他!
被坑害到这种地步,什么世子不世子的也就不重要了
是!
仆从不敢触其眉头,忙着准备去传话。
等等。
钱大富突然把他叫住,面色阴晴不定,随即咬牙道:让他进来!
嗯?
让他过来!
是!
不会关宁就进了内堂,看到钱大富,果然是很狼狈。
关宁忙着走过去。
啊呀,钱掌柜怎么成这般模样?这是谁干的呀?
谁干的你不知道?
钱大富心想着,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小狐狸,虚伪奸诈,而又狡猾
不知关世子来是做什么?看笑话吗?
他没有个好脸色。
心里有再多的气也不能发作。
就很难受。
若是普通人他早就干翻了,可这位再不济也是世子。
看笑话?我是那种人么?
关宁开口道:知道钱掌柜很难,我这不是过来雪中送炭了?
是不是深刻感觉到了人情冷暖?
这话说到了钱大富心坎,可他也并不感动,因为他知道有现在之局,就是被这位所赐。
关世子不用打哑谜,有什么话明说就是。
好。
关宁自己在座位上坐下,然后淡然道:月华霜出了事,惹来这么多麻烦,无论是平息舆论,或是按压事态发展都需要钱,可钱掌柜怕是没钱了。
钱哪去了?
当然是买宅子了。
因而,我就是来给钱掌柜你送钱的。
他站了起来,义正言辞道:商人重利,重义者了了无几,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别人生怕惹事,避之不及,但我关宁不是那种人!
他说的是大义凛然。
但却惹来钱大富内心的片暗骂。
虚伪!
虚伪到了极点。
他知道关宁这不是雪中送炭,而是落井下石。
你要给我借贷么?
钱大富冷笑道:大约你是想趁机在我缺钱时,以极高的利息借贷于我!
关世子,差不多就行了,你不能抓住个人往死了坑吧,买你的祖宅我多花了多少冤枉钱?
这钱大富说话也是有意思,差点把关宁逗乐了。
钱掌柜此言差矣,买祖宅是你自己要买,又不是我逼你买,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钱大富吃了个哑巴亏,打碎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我来也不是给你借贷的,是来跟你做买卖的。
做买卖?
钱大富冷声道:莫非你是想要买走我月华霜的制法?
除此外,他想不到其他。
个毒物制法我要那干什么?
还有句话他没说,用铅提粉他自己就会,还用的着买?
钱掌柜,你那月华霜已经凉了,就不要再抱有幻想,我大约知道你的想法,等这风头过去,再把月华霜换个名字,甚至换个商号再重新售卖,可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可是要把眼下难关过了。
听到此言。
钱大富内心震动。
因为关宁说的丝毫不差,他就是这样的想法。
月华霜是有问题不假,但它的优势也同样极大!
出问题的是他钱氏商号的月华霜,换个商号,换个名字重新包装,照样可卖
他根本就不是败家子,而是相当有心机。
关宁知道自己说中了,这种套路在古代或许很少,但在现代却再常见不过。
挂着羊头卖狗肉的比比皆是。
说回生意。
关宁淡淡道:在此次事件的影响下,你钱氏商号必然会受牵连,尤其是东市那边的铺子短时间怕是难以开起来,所以我想购买下来。
你在东市的三家铺子,西市的两家铺子,还有朱雀街的两家铺子。
关宁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这几个铺子都在最繁华地区,几乎是寸土寸金。
关键是上京城的商业格局已经定下,想买也难买到,他趁机而入,可为之后打下基础。
你要铺子干嘛?
钱大富第时间不是恼怒,而是疑惑。